“只是可惜,地牢被淹,云平永远地留在了那里。”
隗峰说完,眼底满是痛苦:“若不是想着皇后娘娘和殿下,我恐怕也出不来了。”
“云平可是我的师弟!”
景肃风捏紧了手指,厉声说道:“景夜寒,凤倾,我要让这两个人偿命!”
云平之于他的意义,仅在师父之下,甚至比皇后都要重要。
如今云平没了,景肃风恨极了夜王府。
隗峰欣慰地看着他:“这就对了,我也去看过你母后了,她说让我全力辅佐你和凌王 ,及早除掉夜王府,肃儿,你我连手,绝没有办不到的事!”
景肃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把手中的字条捏的更紧了。
“抱歉,我已经准备抽身了。”
景肃风把字条扔进了火盆,上面娟秀的小字瞬间被火苗吞噬。
隗峰不可置信地看着景肃风,声音沙哑地问道:“肃儿,你……”
不等隗峰把话说完,景肃风就打断了他。
“别叫我肃儿,隗公公,你我之间没有那么亲密。”
“是。”
隗峰咬了咬牙,重重地握住了拳头。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恭敬地对景肃风行礼道:“肃王殿下,是我逾越了。”
景肃风心中悲痛,可脸上的金色面具却散发着寒光。
“隗峰,你是我母后的下人,自然要听从她的安排,可我却不想永远都这样。”
他深吸了口气,声音冰冷地道:“云平的仇,我自会找机会报了,但是京城,我也不会再留。”
在京城的每一天,他都惶惶不可终日,痛苦至极。
他每天都想离开这里,去过自己人生,去过属于自己的日子,去走自己该走的路。
只是可惜,这一路上太多阻碍。
如今,郭大凤已经准备好了,他自然不能负了她!
隗峰眉目沉沉地看着景肃风,叹气道:“也好,殿下去过自己的日子吧,京城这边,交给我!”
当晚,景肃风换了衣裳,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去了凌王府。
郭大凤正在睡觉,听到一点动静,立刻就醒了过来。
见她神情惶恐,眼下乌黑,景肃风顿时一阵心疼。
“凤儿,信我已经看到了。”
景肃风大手拂过郭大凤的脸颊,声音低沉地道:“我已经准备好了,等你这边安顿好,就可以出发。”
京城这边的烂摊子,他已经不想管了。
这里就像是一滩沼泽,越是不放手,越是容易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所以,趁着能走的时候赶紧走,才是正途。
郭大凤激动地看着景肃风
,点了点头:“好,我这两日就准备。”
但是转念想到了凤倾的话,郭大凤又有些踟蹰,皱眉问道:“无相,我听人说,刺客楼楼主就是肃王,你该不会……是肃王吧?”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郭大凤心尖儿都在颤抖。
她紧张地看着无相,心中暗暗祈祷。
景肃风沉默了片刻,忽而笑了:“傻凤儿,我怎么可能是肃王?我可是个北疆人啊。”
郭大凤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下来,她笑着舒了口气:“我就说,你不可能是肃王!”
而且,谁会放着好好的王爷不做,去统领一个满是杀手刺客的刺客楼呢?
景肃风叹了口气,把郭大凤搂在怀里,低声问:“凤儿,是谁跟你说的这些乱七糟八的?是不是夜王妃?”
郭大凤眼神闪了闪,蹙眉道:“不是,是我听府中的人议论的,不过他们也只说了几句……”
“原来是凌王府的人。”
景肃风金色的瞳孔缩成了一条线,眼底散发着戾气。
郭大凤的心跳加速了些许,手指在景肃风的胸前画了个圈:“这些都不重要,无相,假死药我也拿到手了,我准备三日后就服下,到时候让巧儿来府中帮我,你觉得如何?”
从前她在凌王府的地位虽然不错,可自从烈阳
进门之后,不少人都被换掉了,果儿也死了,时至今日,她已经没有几个可以用的人了。
景肃风深吸了口气,微微颔首:“好,凤儿,都听你的。”
院子外面,一个黑衣人静静地听了片刻,张开了双臂,无声地跃上墙头,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黑色的面纱被吹开,露出了干瘦苍老的脸。
隗峰脸色铁青地奔走,仅有的一只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怪不得景肃风想离开京城,原来是被女人给迷惑了心智……
不过,若是景肃风能过的开心,他也不会阻止!
毕竟,景肃风的身份,始终是一颗定时炸弹。
若是将来身份暴露,那可就全完了……
隗峰深吸了口气,大步往宫中而去。
确定四周没有人跟踪之后,隗峰才进来冷宫。
皇后还没睡,双眼红肿着,看起来可怜极了。
“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了你?”
隗峰大步走到了皇后身边 ,着急地问道。
借着暗淡的烛光,他看到了温氏脸上那明显的巴掌印。
隗峰顿时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