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不亮,凤倾就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
整个将军府的人似乎都激动了起来,纷纷往前院而去,像是要去领过年过节的赏钱一般。
凤倾打了个哈欠,皱眉问姜嬷嬷:“嬷嬷,外面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的动静?”
姜嬷嬷走进来伺候她穿衣裳:“王妃,好像是抓到了那传播流言的人了。”
凤倾精神一振,简单的洗漱过后,就往前院走去。
侯府的院子里,姜尚冷冷地站着,瘦削的背影如同一尊雕像。
迎着晨光,看见他发间的苍白和眼角的皱纹,凤倾才感觉到,他是真的老了。
凤倾心中叹了口气,走过去问:“外祖父,这就是那传播流言的人?”
姜尚微微颔首,皱眉看着凤倾道:“倾儿,老夫已经问过了,这人不肯招。”
“我就是在街上说几句闲话,你们凭什么抓我?”
跪在地上的人约莫三十多岁,他身量瘦小,贼眉鼠眼,长着几小撮山羊胡,看起来很是奸诈。
即便面对姜尚,他也浑然不惧,瞪着眼仰着头道:“大衍可从没有哪条律法规定人不可以说闲话吧!你们将军府管的未免也太宽了!”
见这人像是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姜尚顿时来了脾气:“来人,给我打!老夫就不信,棍棒之下你的嘴还能这么硬!”
“你们凭什么打我?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山羊胡男人虽然害怕,可依然瞪着眼叫了起来:“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你们若是敢打我,我就去皇上面前告御状!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将军府蛮不讲理欺负人!”
姜尚脸色顿时沉了下去,锐利的鹰眸中满是杀气。
想他在沙场征战多年,几乎没有遇到过敌手,可这些市井泼妇一般的刁民,却如同泥鳅一般,滑不留手,难以处理。
他清高孤傲一生,却不屑于用权势打压别人,所以遇到这种情况,便很难下手。
“不讲理的人是你的才对!”
姜末气呼呼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指着那山羊胡男人的鼻子骂道:“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和男人厮混了?你知道名节对一个女子而言有多么重要吗?”
看到姜末这个正主儿,山羊胡男人眼神闪烁了一下,可依然不肯承认。
“外面人的都是这样说的,我也不过多讨论了一下而已,怎么就成了我传播?”
凤倾冷哼,眼神讥诮地看着那山羊胡男人道:“你既然不肯承认,也不愿意
挨打,我这里倒是有个好办法,能证明你是否说谎。”
山羊胡男人疑惑地打量着凤倾,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
他惊讶地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来:“原来是夜王妃啊,您男人都被温小姐抢走了,还能这样安然地在将军府,真是女人中的典范啊!”
说完,他得意地笑了起来,眼底满是精光。
他知道将军府的人最是看重名声,绝对不敢轻易动他,所以倒也无惧无畏。
凤倾温柔地笑了笑,道:“不管我在哪里,反正肯定比你过的好就是了。”
说完,她眼神冷了下去 ,吩咐道:“花花,给他准备点狠料 !”
花花立刻飞了过来,歪着头狞笑了两下,从嘴里吐出一颗药丸来:“这颗药吃下去,保管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药是他和凤倾无聊之下研制的,是当初对付隗峰时那药的温和版。
不过,所谓温水煮青蛙,这药刚开始很温和,最后却能让人痛苦而死。
“我来!”
姜末对这破坏自己名声的山羊胡男人痛恨至极,她上前接过了凤倾手中的药丸,大步朝山羊胡男人走了过去。
那男人皱起细小的眉头,警惕地看着姜末,想要起身
逃跑:“你们要给我吃什么?我警告你们,我可是有靠山的!”
姜末才不搭理他这些,让两个侍卫按住了他,直接把药往他喉咙里塞了进去。
男人不知不觉地吞下了那药丸,一张脸都变得惊恐了起来。
可怕的不是吃药,而是吃了一颗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的药。
未知的惶恐,让他绿豆般的眼睛睁大,瘦削的脸上满是害怕:“你们,你们将军府欺人太甚……”
山羊胡男人扼住自己的喉咙想要把药吐出来,却被凤倾踢了一脚,倒在地上。
凤倾和姜末冷冷地盯着他,虽然两人都长得很美,但是此时在山羊胡男人的眼中,却如同修罗!
他恐惧地看着凤倾和姜末,嘴唇颤抖地哆嗦道:“你们将军府的女人也太不讲理!怎么动不动就打人?”
相比之下, 这个上过战场,杀了无数人的姜尚老将军,倒是慈祥了许多!
凤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漂亮的眼眸里满是冷冷的杀机:“我们不仅仅打人,还折磨人呢!”
话刚落音,山羊胡男人就觉得自己体内一阵动荡,脸色立刻痛苦了起来。
他胃里像是有火在烧一样,逐渐传遍了五脏六腑,内里的脏器都疼痛起来。
山羊胡蜷缩在地上,冷汗直下。
凤倾挑眉看着他,笑盈盈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