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中愁云一片,每个人都噤若寒蝉。
景启明深吸了口气,问苏铭:“他招了吗?”
原来那新来的御厨是个硬茬儿,无论景启明怎么逼问,只一口咬死了是凤倾让他来害皇后的。
苏铭深吸了口气,畏惧地摇了摇头。
“让我来吧。”
凤倾缓缓起身,大步往寿康宫的院子里走去。
那御厨正趴在长凳上受刑,浑身都挨了板子,tun腰部位的衣裳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闻到那淡淡的血腥味,凤倾胃里有些恶心。
她压住了身体的不适,冷冷地问那御厨:“你真的不可能招?”
那御厨半死不活,虚弱地掀起眼皮看了凤倾一眼:“夜王妃,就是你让小人毒害太后的啊,你怎么不承认了呢?”
凤倾走过去,手掐住了他的胳膊,厉声道:“我知道你有重病在身,自恃活不长了,才来做这谋财害命之事,想用自己的死再给家人谋取一些利益对不对?
但是我告诉你,你若是再不说实话,不管你的家人是否跑到了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他们搜出来,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而你,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着他们一个个的都死
在你面前!”
凤倾双眸冷厉,浑身散发着的戾气,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顿时把那人吓唬的不轻。
皇后看不过眼,皱眉冷声道:“凤倾,你就是幕后主使,还想胁迫他改口?本宫岂能让你如此放肆!”
皇后说完,冷冷地吩咐周围的侍卫:“来人,把凤倾给本宫抓起来,严刑拷问!”
“我看谁敢!”
凤倾冷哼一声,周身气势弥漫开来。
那些蠢蠢欲动的侍卫们立刻站住了脚,不敢再往前一步。
皇后脸色铁青,眼中闪过着急。
今晨听说凤倾进宫,她就迫不及待地让人动了手。
今日最好的结果,是太后和凤倾都死!这样三条性命都能料理掉了。
可没想到,中毒的竟然只有太后一人。
皇后在来寿康宫的路上心生一计,决定把事情都给推给凤倾。
可现在,气氛格外焦灼,若是景启明不下令的话,她今日恐怕难以料理凤倾!
皇后咬了咬牙,对景启明道:“皇上,您看这凤倾多么嚣张啊,若是再不下决定,她恐怕都要暴起伤人了……”
“此事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是夜王妃所为,且她肚子里怀着孩子,不能轻易做决断
。”
景启明深深地看了皇后一眼,虎眸里满是寒意:“皇后,你为何认定是凤倾所为?可有除了这御厨之外的证据?”
他想到了之前景墨梵曾经说过的话,他的内心深处也知道,皇后是谋害夜王事件中,最可疑的那个。
“臣妾没有,不过稍一推理,就知道是她所为了。”
皇后皱眉思索了片刻,心跳如鼓锤。
紫竹嬷嬷咬牙道:“皇后这样说也太过武断,您从前可不是这样的,怎么今日拼了命的要把罪名退给夜王妃,倒像是想迫不及待地摘清自己一样。”
皇后脸色大变,眼神阴毒地盯着紫竹道:“紫竹嬷嬷,本宫看你平日里在太后身边做事,这才对你敬重有加,可不想你竟然如此不明是非,胡言乱语陷害本宫,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紫竹深吸了口气,眼神平静地和皇后对峙:“皇后娘娘,奴婢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景启明脸色难看,头疼地道:“够了!太后如今中毒,你们在这里吵嘴有什么用?”
皇后本来还想说话,被景启明一骂,悻悻地闭上了嘴。
紫竹嬷嬷神色不变,眼神恳切地看了凤倾一眼。
她知道太后和皇后
不对付,也知道凤倾和太后之间的感情,更知道凤倾是救治太后的唯一希望,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得保护凤倾,保护凤倾肚子里的孩子!
凤倾走到景启明身边行了一礼:“父皇,我本来不想用狠招的,但是这御厨不肯招供,我只能用药了。”
景启明威严地问道:“什么药?”
凤倾勾唇讥笑道:“父皇可还记得,当初林氏手底下有两个坏事做尽的恶嬷嬷?她们后来就是在我这药效之下招供了林氏的恶行的。”
凤倾素手一动,白皙干净的掌心里出现了一颗药丸:“这药丸名叫吐真药,吃下去之后,就说说实话,父皇可让人一试。”
皇后瞳孔紧缩,眼底闪过一道惊慌,又很快遮掩了过去,她拧起眉头道:“皇上,什么吐真药?臣妾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莫不是凤倾想要杀人灭口吧?”
凤倾唇角泛起冷笑,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寒气:“皇后多虑了,倘若我只真的是杀人灭口,一会儿让皇上把我关进大牢就是了,何须您这样担心?”
皇后被怼了一句,也无可辩驳,只能把怒火都压在心里。
“凤倾说的对。”景启明深吸了口气
,吩咐苏铭:“去把这药给他吃了!”
苏铭恭敬地从凤倾的手中接了过来,大步走过去,把药塞进了那御厨的嘴里。
御厨已经比打的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