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如渊的事情很快被传开,等到在玄武门前公开执刑的时候,满京城的百姓都蜂拥而至。
凤如渊被按在长凳上,浑身发抖又羞耻,他仓皇的目光扫过四周的百姓,只见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恶毒和痛恨。
“真是畜生,百姓们这么信任你,你竟然如此对待我们!”
“搜刮民脂民膏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呸,真是个贪官!”
“一个杀害妻子虐待儿女的狗东西,怎么可能是个好人?我早就说过,他只是藏得深而已……”
一群百姓用篮子装着烂菜叶子和臭鸡蛋,纷纷地朝着凤如渊砸了过来。
负责执刑的京兆府尹王大人皱眉道:“诸位,先不要着急,等按照皇上的旨意打完了这六十大板,大家再扔东西也不迟……”
百姓们目光闪了闪,停下了手中的攻势:“那还请大人先来!”
“没错,我们现在动手容易误伤衙役!”
百姓们也都很懂事,目光紧紧地盯着衙役高高举起的棍子,一刻也不肯移开。
凤如渊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不敢看他们的眼睛,更不敢看那即将落下来的棍子!
拉到玄武门公开大板子,这可是莫大的侮辱,凤如渊现在连去死的心都有了!
但是他不能死
,皇上也不允许他死。
他得眼睁睁地遭受着这屈辱,忍受世间最痛苦的折磨……
凤如渊心中恨极了凤倾,无比后悔早年没有直接掐死她!
“啪!”
“啪!”
棍子高高的举起,重重的落下,每一下都结结实实地打在凤如渊的身上。
头顶是刺眼的太阳,凤如渊口中被塞着破布,叫不出声音,只能强忍着疼痛。
他头上很快就被汗水浸透,却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疼的,臀上腿上也渗出了血迹,好几日没换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衣衫上,看起来狼狈极了。
对面高高的鼓楼上,凤倾和景夜寒并肩而立。
两人穿着景夜寒亲手设计的衣服,站在一起如同天造地设。
半个时辰之后,棍子终于打完了,百姓们再次蜂拥而上,臭鸡蛋烂菜叶纷纷扔在凤如渊身上。
半死不活的凤如渊抬起头,往凤倾这边看了一眼,唇角拧起一抹狠厉的笑容。
耳边的辱骂和吵闹再也入不了凤如渊的耳朵,他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凤倾和景夜寒身上。
还好,他的最后一个安排还没出手。
刺客楼那边,一定会为他报仇的。
等凤倾或者是景夜寒惨死的时候,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笑的这么开心?
“
凤倾,你一定会后悔的!”
凤如渊在心里恨恨地诅咒完,很快被衙役拖了下去。
凤倾只觉得索然无味,摇了摇头对景夜寒道:“我们去看看外祖母外祖父吧。”
今天,姜家的人都没有来。
但是,他们一定也知道了姜姝的死因了。
景夜寒握住了凤倾的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好。”
两人一路去了姜家,果然,姜家一片沉寂,凤倾几乎能嗅的到空气中的悲伤。
见凤倾和景夜寒到来,众人这才迎了出来:“见过夜王夜王妃。”
见姜老夫人眼圈红红的,凤倾轻轻地叹了口气,扶着她进屋坐下,问道:“外祖母,母亲的事情您都知道了吧?”
姜老夫人含泪点了点头,抓住了凤倾的手问:“倾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何不告诉外祖母?”
凤倾皱眉安抚道:“外祖母,我之前也只是猜测,没有证据,也怕您和外祖父伤心,这才隐瞒了下来。”
姜末小心地看了姜老夫人一眼,喃喃地道:“祖母,这件事情您不能怪表姐,表姐和表姐夫也一直在寻找证据,准备惩罚凤如渊那个狗东西……”
见姜末这样说,姜老夫人眼中闪过痛惜,问姜末道:“你也早知道了
对不对?”
姜末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也不敢说话了,求救般地看向了凤倾。
凤倾轻轻地笑了一下,眼底却红红的,“外祖母,如果不是末儿暗中帮我,我也不能确定母亲是被凤如渊害了,您就不要责怪她了。”
姜老夫人叹了口气,心疼地看着凤倾道:“不是我要责怪你们,实在是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不该独自承受。”
这次凤如渊的事情,姜家除了姜末,几乎没有帮上一点的忙,这样老夫人心中很是愧疚。
凤倾忍住眼底的酸意,对姜老夫人道:“外祖母,无妨的,我也怕你们知道了以后会情绪失控。”
她往屋子里看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姜尚的影子,便问道:“外祖父呢?我还有些关于母亲的事情,想和他商量。”
“在书房呢,让末儿带你和夜王过去。”
姜老夫人瞪了一眼姜末,吩咐道。
姜末立刻领命,带着凤倾和景夜寒出去了,几人刚刚走远,姜老夫人的眼泪就绷不住了,失声痛哭了起来。
“娘……您也别太过伤心了,姝妹在天之灵看到会难过的。”
秋氏也很痛心,眼中满是热泪。
她怕老夫人难过哭伤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