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
景夜寒到了书房,声音清冷地叫了一声。
姜尚点了点头,也没同他客气,径直问:“夜王可知道老夫叫你来做什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姜凛的事情。”
景夜寒心知肚明,深邃的眸子里一片平静。
姜尚放下狼毫,吹干了信上的字,小心地折起来,塞进了信封。
“是这件事,可也不单是这件事。”
姜尚转过头,一双鹰眸凌厉地看着景夜寒:“我问你,你可想坐上皇位?”
姜尚一直知道景夜寒野心不小,可这件事情,却从来没有摆在明面上谈过。
景夜寒深邃的眸子里波涛翻涌,沉默了片刻才开了口:“外祖父,我深知坐上那个位置,才能报仇,才能保护身边的人,所以,我自然只想争一争这皇位的。”
姜尚欣慰地点了点头,沉声道:“你既然有这个想法,我姜家必然帮你!夜王,从今日开始,你我两家,可就不只是亲戚了,你要对自己负责,对倾儿负责,对姜家负责。”
景夜寒眸光深沉,字字铿锵:“本王已经竭尽全力。”
姜尚应了一声,冷冷地道:“我姜家向来只效忠皇帝,从未有过异心,可皇上对姜家的付出视而不见,凌王更是贪
功自私,不是良主。你血缘虽不纯粹,可却是最好的人选。”
顿了顿,姜尚眼神复杂地道 :“这些年你在军中颇有威严,可朝中大臣多因血缘一事望而止步,夜王,这正是你的症结所在。”
“多谢外祖父提醒,我心中有数。”
景夜寒眸光微冷:“可血缘是更改不了的,能更改的,唯有人心。”
姜尚赞赏地看着他:“你既然有这个心思,那暗地里也必然也努力过,从今天开始,朝堂上的事情都交给老夫……”
书房里两人声音断断续续,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景夜寒才走了出去。
外面阳光明亮,景夜寒抬头看了看天,露出一抹笑容。
凤倾足足睡到天边都是晚霞,才醒了过来。
景夜寒坐在书案前看着史记,听到纱帐中的动静, 回过头来。
“醒了?”
景夜寒放下书走了过来,亲自给凤倾倒了杯水:“可饿了?”
凤倾摇了摇头,就着景夜寒的手喝了口水,声音有些沙哑地问:“姜凛醒了吗?”
景夜寒点头道:“醒了,舅母刚才让人来传话了。”
凤倾精神一震,开心地道:“那我们也去看看,也该给他用消炎药了。”
姜凛伤成那样,消炎必不可少。
景夜寒伸手点
了点凤倾的鼻子,笑着打趣道:“满心满意地惦记着别的男人,真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凤倾笑嘻嘻地勾出了他的脖子,眼睛明亮地望着他:“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我全心全意想的都是你呢。”
景夜寒勾唇笑了笑,眼神有些晦暗,把凤倾脸上唇上吻了个遍,才在着火之前放开了她:“知道你惦记他,起来吧。”
若是再继续下去,他恐怕要玩火自焚了。
凤倾身体刚好,他不想对她做什么,更不舍得。
凤倾被景夜寒公主抱起,放到了梳妆镜面前,姜嬷嬷和绿菊已经端了清水过来,瞧见两人那恩爱的模样,纷纷露出了姨母笑。
王爷和王妃感情甚笃,恩爱异常,只看他们两人之间的眼神或者动作,都是充满了爱意。
真是别人都羡慕不来的。
“夜王殿下。
凤倾和景夜寒一起去探望姜凛,姜凛依然醒着,看到景夜寒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眼神落在凤倾身上的时候,却愣了一瞬:“夜王殿下,这位……是夜王妃吗 ?”
姜凛的声音充满了迟疑,他几乎没见过凤倾,却也从传闻听说她丑陋至极。
可站在景夜寒身边这位光彩照人,如同仙子般的女子……
“姜凛,这
是我的妻子。”景夜寒笑了笑,郑重地给姜凛介绍凤倾。
他和姜家,和姜凛一直关系不错,两人之前常在一起练武学习兵法,虽是君臣,却也是极好的朋友。
姜凛顿时正色起来,又认真地看了凤倾一眼:“见过夜王妃。”
他了解景夜寒,景夜寒如此隆重的介绍,必然很是重视凤倾。
“凛儿,这不仅仅是夜王妃,也是你的表妹 。”
秋氏感激地看了凤倾一眼,也开口道:“正是她替你治的伤,之前太医都说无药可医了呢。”
凤倾温和地笑着道:“倾儿见过表哥。”
姜凛感激地道:“多谢夜王妃相救,大恩大德,姜凛永世不忘。”
在回京路上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大概是活不了了。
一直在他周围飞舞的苍蝇和虫子,以及跟了一路的秃鹫,都宣告了这一点。
姜凛之所以坚持到现在,全是靠这一口不甘的怨气,以及想再见一面家人的渴望!
可现在,他虽然依然虚弱,可已经能明显感觉,自己似乎又能活下去了。
姜凛心中,对凤倾很是感激。
“花花,准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