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鸣鸾宫的路上,皇后似笑非笑地瞧了一眼景夜寒,问道。
旁边的金嬷嬷也笑了:“皇后,兴许夜王殿下是太敬重您了,您历经艰辛把他抚养长大,夜王殿下以为您无所不能呢。”
面对这样的讥讽,景夜寒也没有动怒,深邃的眸子目光凛冽,声音低沉地道:“母后,儿臣听说,那花狼蛛毒是您下的,既然是您下的,鸣鸾宫应该也有解药才是。”
皇后意外地挑了挑眉,忽然轻声笑了起来,她停下脚步,笑盈盈地看着景夜寒,如同在打量什么不可思议的艺术品。
“夜儿,母后把你养这么大,你就没学会什么东西吗?”
“这些年有您栽培,儿臣自然学了不少东西。”
景夜寒眸中满是寒意,和皇后对视。
宫道上的氛围凝固了几分,连温度都降低了不少。
皇后眸光凌厉,冷冷地看着景夜寒道:“你既然了解母后,就该知道,母后做事从不留后路,如果真的给她下了毒,又怎么会交出解药?”
景夜寒眸光一凛,深邃的眸子里掀起惊涛骇浪:“母后这是承认了?”
他本就是试探一下皇后,即便不成……也能让皇后对凤如渊起疑心。
本就是一举两得一石二鸟,自然要问
。
皇后眼神一转,温和慈爱地笑着道:“不是母后做的,母后怎么承认呢?夜儿,你好好想想,母后为何要害夜王妃,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皇后变脸如翻书,景夜寒似乎有些 惊讶,愣了一瞬,默默地看着她。
金嬷嬷冷哼了一声道:“夜王殿下,皇后对您有养育之恩,您怎么可以胡乱揣测?”
“罢了,夜儿也是着急心切。”
皇后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又抬步往鸣鸾宫走去:“本宫会吩咐太医院去给夜王妃诊治的,夜儿,你若是不放心,想来鸣鸾宫寻解药,本宫也不会拒绝。”
景夜寒却站在原地没动弹,他凝望着皇后的背影:“儿臣相信母后,母后既然说不是自己,那就不是,儿臣这就回去另想办法。”
皇后唇角泛起一抹冷笑,等到了鸣鸾宫门口,才低声和金嬷嬷道:“夜王府怎么会知道那毒是我们下的?此事分明只有凤如渊知道。”
金嬷嬷小心地扶着皇后,三角眼里露出一抹狠毒来:“说不定就是丞相告诉了夜王府,奴婢早就觉得,丞相不靠谱了!”
皇后嗤笑了一声,眼神沉沉如同风雨欲来:“一个从乡下爬出来的泥腿子而已,怎么可能靠的住?凭借
他的秉性,自然是谁给的利益多,他就跟谁结盟。”
可是,夜王府究竟给了凤如渊什么呢?竟然让他供出了自己?!
皇后眼神惊疑不定,心中怒火四起。
凤如渊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可都是她一手拉扯起来的,如果他敢背叛……
鸣鸾宫中一片安静,皇后和金嬷嬷进门看见晕倒在地上的宫人,顿时大惊失色。
“好个景夜寒,他去华清宫缠着本宫,本宫还以为他是心慌意乱,可他竟是为了来这一手!”
看着被明显被翻过的大殿,皇后怒火中烧,带着护甲的手指狠狠地捏在一起,险些伤了自己的手。
金嬷嬷心疼地拉住了皇后的手,检查有没有伤到,嘴里喋喋不休地骂道:“这夜王真是阴险,竟然来调虎离山这一招……”
皇后淡淡地扫了金嬷嬷一眼,嫌弃地踢了踢晕倒了的宫人们:“聪明点也好,好歹跟了本宫多年,若是像景墨梵那头猪一样愚蠢,反倒让本宫扫兴。 ”
景夜寒这一招,直接洗清了搜她宫的嫌疑,还试探了她的虚实,真是妙哉。
金嬷嬷赞同地点了点头,嘴角裂开一个狰狞的笑:“幸而隗公公今天在,相信那翻宫的小贼跑不了!”
与此同时,景夜寒
已经在宫门外等候御风。
愤怒之下离开了王府,景夜寒很快就发现了御风。
凉风一吹,他反倒冷静了下来,很快和御风商定了计划。
他出席宫宴拖住皇后,让皇后得意之下放松警惕,御风这边,直接去鸣鸾宫找解药。
虽然知道直接找到解药的可能性不大,但总要一试。
景夜寒看了看头顶的月亮,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
皇后应该已经到了鸣鸾宫了,御风却还没有出来,难道遇到了什么麻烦?
他皱眉往宫门口看去,却见宫墙上两道黑影,鬼影一般往东去了。
“小贼,站住,今天你休想逃出我的魔爪!”
后面的枯瘦黑影追着前面的,发出桀桀的怪笑声,那声音嘶哑又尖利,分明是个太监。
“哈哈哈,死老头,就你这身子骨还想追上小爷?下辈子吧!”
御风年轻的声音在夜空中荡开,人也如同燕子一般,轻巧又飞速地钻进了夜色。
“小贼竟敢辱我,等我追上你定把你碎尸万段!”
老者愤怒地吼了一声,调动轻功,大步追了上去。
景夜寒盯着两个影子消失在夜色,菲薄的唇角扬起一抹森冷的笑。
“隗公公,真是好久不见啊。”
宫里功夫如此高深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