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夜寒剑眉微挑,轻轻地咳了一声道:“那天本王送你回来,被人瞧见了一些不该外传的场面,闹到宫里去了。”
景夜寒说的隐晦,可凤倾却明白了。
应该就是那天,她给景夜寒针灸的时候,被人看到了景夜寒没穿衣服……
凤家的小厮都看到了,路边兴许也有人看到,若是有心人稍微渲染一下,她和景夜寒的关系,便和景墨梵凤轻颜一样了。
凤倾心中不甘,眉头紧蹙。
她的本意,是不想嫁人的。
不等凤倾再开口,就看到凤家大门口一道艳丽的身影走了进来。
凤轻颜跑出去和灵溪郡主聚会,听到定下婚期的消息,就赶紧赶了回来。
一进院子,就看到站在院子里的凤倾和景夜寒,以及满满当当三十箱的聘礼。
更可贵的是,箱子里都是难得的奇珍异宝,万里挑一的好宝贝,凤轻颜看的心潮澎湃,一阵眩晕。
“见过夜王殿下,不知夜王殿下来访,小女子失礼了。”
凤轻颜脸色微红,俯身行了个礼,眼神却不住地往院子里的聘礼上偷瞧:“这些,是墨王殿下送来的聘礼吗?”
方才聚会的时候,灵溪郡主告诉她,皇上让钦天监选定了成婚的日子,就在
十天后。
虽然仓促,可聘礼墨王早已经准备好了,墨王的聘礼也是今天送到凤家,她才急匆匆地回来了。
“凤二小姐也太自以为是了,这是我家王爷给大小姐的聘礼。”
看着凤轻颜那贪婪兴奋的眼神,骑云冷嗤一声,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她的美梦。
凤轻颜脸色突变,站在原地尴尬的要死。
“二小姐,门口来了人,说是墨王殿下送聘礼来了!”
门口的小厮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脸色却有些奇怪。
凤轻颜没注意到他的异常,连忙笑着道:“快请墨王进来!快去请爹娘!”
景墨梵带着四个侍卫走了进来,身后抬了孤零零的一个箱笼。
凤轻颜脸色的笑容逐渐僵住, 一双杏眼中泪水浮了上来。
“轻颜。 ”
看着两边聘礼的对比,景墨梵也有些尴尬,蹙眉拉住了凤轻颜的手,低声哄道:“母妃说,你只是个侧妃,还是不要过于铺张了,让我们低调一些。”
凤轻颜不可置信地看着景墨梵,声音颤抖地说:“我这一辈子,也只出嫁一次,为何不能隆重些?”
景墨梵握紧了她的手:“轻颜,此时我们该听母妃的 ,毕竟她还因为上次的事在气头上呢!”
凤
轻颜默默抽回了自己的手,低头垂泪,不再言语。
凤如渊和林如意兴奋地从梧桐院出来,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林如意有些不相信地问景墨梵:“墨王殿下,您的聘礼就只有一箱啊?”
景墨梵笑着点了点头,毫无愧色地道:“母妃说了,得低调一些。”
按照容妃的话说,是必须要给凤轻颜一个下马威。
如果不是她过于急切才露了马脚,他们也不会失去姜家的权势。
林如意面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又眼神阴沉地瞧了瞧凤倾的三十箱聘礼,脸逐渐扭曲了起来。
凤如渊脸色虽然难看,可到底也没说什么。
瞧着下人把他们的东西从梧桐院收拾着搬了出来,凤轻颜也顾不得难过了,吃惊地问:
“娘,他们这是做什么?”
林如意脸一僵,恨恨地瞧了景夜寒一眼,微微提高了音量:“夜王殿下让我们归还梧桐院,从此以后搬进清竹院住!”
说完,求助般地看向了景墨梵!
这里,也唯有墨王能帮她们了!
凤轻颜惊了一下,眼底的神色疯狂了起来:“怎可这样?我们一直住的都是梧桐院啊!清竹院那种地方,该是下贱的人住才对,怎么配得上我
们的身份?”
凤倾闻言冷笑了一声,道:“你们母女雀占鸠巢多年,怕是忘了自己真正的身份了吧?梧桐院可是八抬大轿抬进门的正房夫人和嫡出小姐才能住的,你们配么?”
凤倾的话毫不留情,如同冷鞭一样,鞭挞着 林如意和凤轻颜的脸面!
林如意低着头,恨恨地捏住了手指!
纵然凤如渊宠她疼她,可当年也是按照大衍娶妾的规制,用一抬小轿子抬了她进来的!
更可恨的是,过不了多久,她唯一的女儿也要被人从侧门抬进去,成为墨王的妾侍!
林如意的眼睛逐渐烧红了,她心中格外不甘!
凤轻颜气不过,怒道:“凤倾,别以为你仗着夜王做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就是不搬出去!”
景夜寒薄凉的唇角浮现一抹玩味的笑:“只要有本王在一日,倾儿就可以为所欲为。不过凤二小姐,你若是不想搬出梧桐院,倒也有个办法。”
凤轻颜眼中希望浮现,希冀地看着景夜寒问:“什么办法?”
“本王直接抓了你去承天京兆府,你就可以住在大牢里了。”
景夜寒眸中寒意翻腾,唇角的笑无情讥诮。
凤倾挑眉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