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的竹笋,都是精选南山最好的竹子,最新鲜的笋。胃口越来越刁。”从旁边的小篮子翻出两根递给白露:“拿这个试试。”
白露依言尝试,果然这次两只滚滚没拒绝,一人一根捧着啃了起来。两只滚滚坐在地上,横拿着竹笋,剥掉外皮,对着新鲜的部分啃了起来。白露看着它们可爱的样子,眼睛里满是星星。
张不周陪着白露看滚滚吃饭、打滚、爬树,爬树失败掉下来,听着白露时不时的雀跃呼喊和惊吓叫声,觉得白露比滚滚更有趣。
等到许抚远派人来喊张不周用饭,白露还是意犹未尽。没办法只能留下李大嗣和陆升看护着白露,这食铁兽的名字不是白叫的,滚滚不光吃竹笋,同样也是吃肉的,而且力大无比,要是不小心被它伤到,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和一向很粗糙的张韬相比,许抚远对生活品质要重视的多。府上的厨子是许抚远专门从前朝的御厨之后搜集来的,做出来的饭菜不说飘香十里,至少色香味均堪称顶级。远远地就闻见香味,昨夜折腾到现在没吃过什么正经饭菜的张不周肚子都叫了起来。急匆匆地赶到用饭的地方,张不周抬眼看向端坐主座的那位,不禁愣在当场。
今天的阳光很好,晒在身上很暖,张不周一只踏进门槛的脚迟迟没有落下去,反倒是打了个寒噤。
张韬正对着门口而坐,看着张不周的举动不禁想笑,赶紧忍住。
许抚远道:“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赶紧过来坐。今天在我这,不用怕你祖父。你是我请来的客人,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张不周蹑手蹑脚来到靳川旁边的座位,不敢装作没看到张韬,恭敬行礼道:“孙儿见过祖父。祖父身体可还康健。”
张韬道:“少在这里装孝顺。你要是真关心我的身体,昨夜到了城中就该回府来住。”
没想到张韬连自己昨夜到的蜀州都知道了,那去康乐坊的事...
没等张不周揣测,张韬继续道:“我给你下的禁足令你不遵守,也就罢了,毕竟许抚远算你半个祖父,召见你你不得不来。可你不乖乖地好好休息等着赴宴,昨夜跑到人家康乐坊去大闹一场算什么事?”
张不周大汗,心底咒骂是哪个王八蛋走漏的风声,让张韬这么快就知道了。刚刚坐下的屁股赶紧又抬了起来:“祖父大人息怒,孙儿只是去长长见识,并未真正做什么出格的事。”
靳川还真不知道张不周昨夜居然偷偷溜去了康乐坊,此时想帮忙说话,只是对上张韬他又不敢张嘴。还是许抚远道:“年轻人嘛,对没见过的都会好奇。怎么样,康乐坊热不热闹。”
张不周感激地看了许抚远一眼道:“康乐坊号称天下第一香,我去过才知道,名不符实。姑娘倒是长得还算标致,就是客人没几个,冷冷清清的。再加上到处都拉着帷幔,有点阴森恐怖。”
张韬冷哼一声道:“这还不是拜你们所赐。”
张不周看他说话时目光扫过自己和高丞,心知这个你们指的是谁,只不过不解其意。张韬继续说道:“往常康乐坊的客人,都被你们两个害得被抓了起来,当然客人减少。就算有谁忍不住去找相好的,别说帷幕,恨不得拿铁皮将自己包裹起来,不被任何人看见才好。剑南道官场风声鹤唳,都是二位的杰作。”
张不周这才明白是什么意思,不服地撇撇嘴,张韬瞪他一眼:“你给我闭嘴。昨夜的事回去再和你算账。”
张不周被训斥的开不了口,高丞却没那么轻易地躲过去,他脸上笑意盈盈,嘴上的话语却很尖利:“国公此言诧异。身为我朝官员,出入康乐坊这等风月场所,一是花费与其收入不符,容易招致猜疑,二是有损名声,容易招致弹劾。更何况,那些被押送往泰安城的犯人,不管之前是剑南道的什么官,还是蜀军中的哪一级将军,都已经被大理寺和刑部定了罪,也是皇上亲口下旨斩杀。我和令孙不过是照着你的意思办事,如今怎么能将康乐坊没生意的事情怪罪于我们呢?”
张韬冷笑道:“在你高御史眼里,恐怕没有一个好官。怎么样,哪天把我和许副使都抓起来,好好审一审,说不定有惊喜呢。”
许抚远有心缓和气氛,开玩笑道:“是啊是啊,刚才靳县令在门口给我送礼,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我是不是也危险了。”
靳川本就非常紧张,许抚远的话让他更是抖个不停。
高丞哈哈笑道:“许副使不要说笑了。今日是你设宴请大家前来,咱们是不是就不谈公事了?”
许抚远端起酒杯道:“正应如此。难得的休沐日,怎么还在这些事上纠结个没完。来来来,将酒杯都端起来,今日感谢大家赏光,寒舍蓬荜生辉。”
张不周下意识地拿起酒杯想要和大家碰一个,只见每个人都是直接一饮而尽。靳川看他动作奇怪,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张不周摇摇头示意没什么,将杯中酒也喝光。
难得张韬的话题被打混过去,高丞又盯上了张不周:“听说张公子在国公府的封地上带着庄户一起修了堤坝,这次洪水来袭,就以都安县城表现最好,不如请张公子给讲讲,都做了什么?连与我朝不共戴天的吴家都能一起出力,张公子还真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