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暗卫领命后,身影逐渐与空气融为一体。
仿佛他从来没有来过。
也就是这个时候,庄盈盈的马车抵达独孤家。
户部尚书,独孤承基上前迎接,问的不是他父亲下葬的事情。
而是太后是否答应,收回让侯国公回京。
庄盈盈有些心虚,在皇宫里,她们解除原主跟曹骨的订婚书。
至于庄元忠的事情,倒是给忘了。
“太后发的是飞鸽传书,收不收回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庄老太手持凤杖走进独孤家:“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忠儿自己处理。”
“我家的家务事,有劳独孤大人费心了。”
庄老太一改之前的态度,一则是为了钱,二则是真的为了表示感谢。
户部尚书,独孤承基,像一只战败的狼。
五味杂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庄盈盈说道:“把独孤家的人全部召集在一起,从内宗、旁系,以嫡、庶的身份排列。”
户部尚书,独孤承基,浑浊的眼神里。
突然亮起一道光,他连是怎么答应庄盈盈的话,也忘了。
只是,当他意识不在模糊。
手中拿着三根点燃的香,恭恭敬敬的站在灵堂前。
“一拜父母怀胎守护恩。”
“二拜父母临产受苦恩。”
“三拜父母生子忘忧恩。”
“四拜父母咽苦吐甘恩。”
“五拜父母回亁就湿恩。”
“六拜父母哺乳养育恩。”
“七拜父母洗换不净恩。”
“八拜父母远行亿念恩。”
“九拜父母深加体恤恩。”
“十拜父母究竟怜悯恩。”
庄盈盈站在灵堂左侧,清冷的说完,又道:“开始上香。”
拓跋燊见户部尚书,独孤承基,还愣在原地,提醒道:“独孤大人,到你了。”
言毕,用眼神看向灵堂前放着的香炉。
户部尚书,独孤承基,才恍然大悟,拿起手中香,插在香炉里。
最后,还不忘给父亲拜了三拜。
萨满法师就递给他一根麻绳和孝衣。
就在户部尚书,独孤承基一脸不解时,庄盈盈清冷的声音再次转来:“孝子穿衣,去一旁哭丧。”
独孤承基一脸懵圈的看着萨满法师,只听他说:“快穿上吧,师父待会儿要招魂,然后送你父亲去地府。”
“否则,半路上,被孤魂野鬼勾去。”
“就不能投胎了。”
户部尚书,独孤承基点点头,规规矩矩照办。
庄盈盈见独孤家太老爷的儿子们,嫡儿媳妇们,嫡孙子们,都披麻戴孝。
手持引魂幡,带着大家走仪式。
这第一站是土地庙,民间也叫“鬼门关”。
第二站是黄泉路,这条路迷雾重重,道路弯弯曲曲,唯有孝子、孝孙引路,才能平安度过。
第三站是望乡台,送到这里,再看一眼家乡,便再也回不来。
到了第四站恶狗岭,庄盈盈伸出右手,喝道:“取棍棒。”
萨满法师立刻卸下胸前系着的绳索,把一根桃木棍递到庄盈盈的手中。
待她双手打平,右手手持桃木,脚下踏着七星罡正步。
口中念念有词:“吾乃玄门派,第一百三十八代掌门人,庄盈盈。”
“今日送独孤家的太老爷,独孤阳州,过恶狗岭。”
“避开三灾九难,一路向前,若有阻拦,赦!”
言毕,庄盈盈把桃木棍递给萨满法师,手持引魂幡,带着大家继续往前走。
阴间第五站,名为金鸡山。
此山多凶悍的铁公鸡,桃木棍对它们起不了任何作用。
便卸下腰间系着的铜铃,一步一摇。
清脆的声音让整个仪式显得无比神秘。
这个声音,一直到庄盈盈把独孤阳州,送到第八站,阴曹地府酆都城,才收起来。
“人与鬼,鬼与人,人鬼殊途;阴与阳,阳与阴,阴阳永隔。”
“独孤家子嗣再拜。”
庄盈盈说完,收了法器,回到灵堂。
吩咐披麻戴孝的子嗣,轮流哭丧。
她则是去山上,巡视墓室的修建。
拓跋燊跟随其后。
看着初期安静的庄盈盈,拓跋燊有点不习惯,便没话找话:“你该不会是为了收钱,才说的那些吧?”
庄盈盈停下脚步,看着嬉皮笑脸的拓跋燊,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
说是假的,那她就是骗人钱财。
说是真的,她自己也没有去过阴曹地府。
仅仅是一代又一代的掌门人,传下来的规矩。
所以,这种民间习俗跟门派仪式,混合在一起,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说?
“怎么不说话了?”
拓跋燊见到庄盈盈又开始往前走,立马跟上去,喋喋不休的问着:“你是不是提前写好故事,背熟之后,拿出来糊弄人。”
“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吗?”
“以前我听来往的商人说,北方有一个鬼国,那里的人可以召唤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