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会很顺遂,但实际上,我并不比你容易。”
这话让孙浩文感到意外,更感到不解。
郭嘉俊继续说:“我跟你一样,也是理工科出身,本来也是想着一辈子本本分分地当个工程师,朝九晚五的,挺好。毕业后,我去了一家国企,当了一年的工程师。后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辞职开公司吗?”
孙浩文摇摇头,“不知道。”
“因为我父亲。”
“您父亲?他怎么了?”
“他罹患眼底黑色素恶性肿瘤,没完没了地放疗、化疗、吃药,很快,就把报销范围内的钱用光了,剩下的,都要靠家属自己筹集。各种治疗费用一天就是几千,医院的催款单一张接一张,我和我妈四处筹钱。为了给我们省钱,父亲只肯用价格相对较低,但副作用很大的药物。他拒绝服用价格高,但副作用小的药物。因为不舍得花钱用好药,肿瘤细胞很快就扩展到全身,他每天都经受酷刑般的疼痛,各种止痛药、镇静药都不管用。我心里的那份煎熬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我的那点薪水,在病魔面前,杯水车薪。有生以来,我头一次那么强烈地意识到钱的重要性。如果我有钱,能给父亲用上好药,虽然不能挽回他的生命,但至少可以让他少受点罪。父亲走后,我们家欠下亲朋好友很多债,靠我的那点工资,根本不够还。我父亲生前也是个工程师,跟很多国企、私企的高层都有些交情,于是,为了挣钱还债,我开了这家机械设备经销公司,靠着父亲的老关系,生意很快就做起来了。债是还完了,但行业的好日子也结束了,煤矿行业这几年很不景气,我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了。”
孙浩文没想到,面前这个在自己心目中无比潇洒自在的大老板,居然也是一个有着心酸经历的人。是啊,有谁会活得那么容易呢?孙浩文的感慨还没结束,音乐已经停止了,王老板的情歌对唱也算告一段落,他坐到沙发上休息。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从包里拿出手机,接电话的嗓音很大,“什么?利金公司报价在四百五十万?好,好好,我明白了,高于这个价码免谈。”
郭嘉俊明白,王老板表面上是在接电话,其实是在说给他听。王老板是在告诉他,酒喝了,歌也唱了,但能不能跟你签合同还要看你的价格是否有优势,高于四百五十万,一切免谈。四百五十万,不但毫无利润,而且还要搭上运费,难道对手公司真的是在用这种自杀方式跟自己竞争?利金公司是自己的老对手了,利金公司的老板他也多少有所了解,是个精明又贪财的主儿,绝干不出这种蠢事。但之前的几单生意都是被他抢走的,并且,几个客户都跟自己说得很明确,利金公司确实是零利润出货。零利润?怎么可能?做生意都是为了挣钱,没有利润的生意没人做。但自己的报价也只有极其微薄的利润,如果低于自己的报价,几乎就是零利润。客户纷纷从利金公司进货,这说明,他们说的的确是事实,利金公司确实是零利润。怎么会这样呢?难道是为了把其他对手公司都挤垮?但这样下去,他自己又能撑多久呢?是的,他想破脑袋也无法想到,利金公司并不是没有利润,但它的利润是瞿梅贴补的。瞿梅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要让郭嘉俊破产,甚至是负债。
郭嘉俊拍拍孙浩文的肩,说道:“谢谢你今天能来,这笔买卖恐怕是做不成了,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小刘,送孙工回去。”
小刘应了一声,出去备车了。
“真的不需要我了?”孙浩文问。
郭嘉俊小声说:“你来,是帮我撑场面的,但对方四百五十万的报价……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以这个价格出的。既然生意做不成了,把你这个专家强留在这儿又有什么意义呢?”说话时,他的语调和神情中带着疲惫、无奈和悲怆。
孙浩文看着他的表情,内心里生出同情来。他想,自己有自己的憋屈,自己的憋屈来自于生活中的不顺心;而郭嘉俊也有郭嘉俊的憋屈,他的憋屈来自于事业上的不顺心。无论是事业上的不顺还是生活中的不顺,都会让人产生无奈和无力感。孙浩文感受到了郭嘉俊的无奈和无力。在客户面前,他一次又一次虚情假意的笑,言语也一句比一句谄媚,这样的郭嘉俊让孙浩文心生鄙夷。但此时,他理解了,他的虚情和谄媚是多么的身不由己。但愿他的生意能做得顺遂些,孙浩文也只能在内心里对他进行祝福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