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汉子,甚为得意看着李折寒。
李折寒早有预料,取出银子,递给那汉子。
“感谢兄弟照顾,这是搭车费。”
以前也曾多次被发现,都用银子打发了事。这些人要的无非是钱,将他扭送给城防卫,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多了一事,捞不到任何好处。
果然那汉子笑吟吟接过银子,将刀放下了。
李折寒转身将周鹤安拉了出来。
那汉子身后站着一个青年,个头不高,白面微须,注视着李周二人,忽然在汉子耳边低语了几句。
那汉子又伸过刀来,拦住李折寒和周鹤安。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钱不够吗?”李折寒冷静道。
那汉子笑呵呵道:“不是钱的意思。”
“那是?”
这时,商队的八个人全都靠过来,将李折寒和周鹤安围住。
李折寒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汉子道:“我家掌门,可能想要认识认识你身后的周兄弟。”
李折寒一惊,不明白这些人怎会认出周鹤安。但对方人多,又是在街面上,李折寒不想闹大,以免引来铁水帮注意。或者说,这些人就是铁水帮的人?
如果是那样,他就必须奋死一战了。
李折寒道:“你家掌门是?我想你们认错人了,我这位兄弟不姓周,姓刘。”
“兄弟,莫怕。我们是独风派,我派掌门乃江湖人称旋风斧王的孙天。”汉子提到自家掌门名字,脸上写满了骄傲。
李折寒没听过什么旋风斧王,但独风派这三字让他眼睛一亮。他之前听说过,独风派是白家暗中支持的。
如果是真的,倒不必怵怕这帮人。
但谨慎起见,李折寒道:
“久仰旋风斧王的大名。不知阁下是否见过我这位刘兄弟。倘若没有,真是认错了人,岂不是唐突了你家掌门?到时掌门怪罪下来,就怕阁下平白遭了一罪。”
“这……”
这倒是难倒了汉子。汉子身后青年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卷纸。
“在下葛青。我家掌门素来仰慕初代城主、十二柱将周远辉,对周家后人一直有心结识,还特地画了画像,让我等平时多加留心。
我见你这位刘兄弟,与画上人颇有几分相似,不如请到掌门面前,让掌门断定,即使不是,我家掌门为人豪爽,也不会亏待你们。”
李折寒又是一惊。怎么回事?周鹤安成名人了?他更担心的是,他们在妖窟的事已然事发。
这位葛青显然是个难搞角色。
李折寒决心冒险一回。
葛青立刻将二人“请”回车上货物里,还给二人绑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下了,四周听起来很僻静,李周二人被拉下了车,有人领着他们继续走,直到听到鸡叫声。
葛青的声音响起:“摘下眼罩。”
李折寒发现,他们身处一个稀松平常的农家大院里,只不过大院比一般人家要大上很多,养了许多鸡鸭。
一个皮糙肉厚的壮汉,穿着布鞋布衣,坐在一个破板凳上,面前一个大锅,煮着猪肉。他徒手撕了两块递给李折寒和周鹤安,一点也不怕烫。
“我叫孙天。自家养的猪,挺肥的,尝尝。”
要不是有人提前介绍过自家掌门的名字,李折寒真以为眼前汉子,只是个农家大汉。
李折寒和周鹤安对视一眼。这种不明不白情况下,俩人都没什么胃口。但掌门盛情难却,只得接过来吃了一口。
孙天倒不见外,捧起一个猪腿狂啃,猪油流满前襟,毫不在意,几口竟将猪腿啃完。
“怎么样,香吧?”孙天问道。
李折寒吃了五六口,周鹤安斯文,吃得慢,只吃了一小口。
孙天笑道:“到底读书人,吃东西比我们这种庄稼汉文雅多了。”
李折寒道:“孙掌门可能认错人了,我这位兄弟不是读书人。我二人在外做生意,不幸野荒遇妖,逃跑匆忙,连通关文牒也弄掉了,迫不得已才藏入贵派的商队进城,请孙掌门见谅。”
“呵呵。”孙天盯着李折寒道,“听说你杀了一只虺,你这种人才,白仲逸那小子怎么不提拔你到他队里?”
李折寒心中一惊,知道这帮人仔细调查过,他和周鹤安的身份是不可能瞒过去了。
既然对方提了白仲逸,他也顺势试探问道:
“哦,掌门认识白队长?”
孙天倒也不避讳,颇有微词道:
“认识。本派的货都是从白家拿的,能不认识?就是白家不该将龙笛交给白仲逸,这小子太谨慎太算计,成不了大事,怎么干得过铁水帮。”
李折寒道:“掌门说话倒是坦荡,不怕这几句话被我传到白大人那里去?”
孙天哈哈一笑:“我对他什么看法,白仲逸那小子心里敞亮。他精着呢,大家互相利用而已,犯不着起冲突。”
李折寒心生几分佩服,这孙天为人倒颇有几分气度。
李折寒道:“我和这位周兄弟,确实当过戴镣的,和白大人也认识。只是不明白,孙掌门想认识周兄弟干嘛?”
孙天道:“恐怕你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