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湖边,一条长长的江水灌入其中,正是与洞庭连成一片的湘水,张定边正勒马相望,宽阔的湖水将两岸阻隔。
他作为先头大将,率先赶到了这里,为蔡瑁大军以后的渡江做准备。
这湘水上原本的大桥早不知道毁坏了多少年了,据说还是当年黄巾军起义时候的事情了。
荆州的水师船坞、大型战船大多都停靠在在长江之上,蔡瑁已来不及等待,于是令张定边挥师向东,遇水架桥,务使从长沙到武陵畅通无阻,让自己的大军安稳通过。
张定边立在桥头,指挥着士兵在岸边搭建浮桥,一边抚剑相望,沉思良久。
“若是敌军此刻来攻,如之奈何?”
张定边手扶下巴,慢慢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将军也太高看他们了吧!”
张定边身旁的副将蔡喜抱着胳膊,他倒以为张定边完全是杞人忧天,指了指前方:“我军行军飞速,刘琦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到,我想,恐怕等我们架好桥,他们还未曾反应过来呢!”
“非也。”
张定边摇了摇头:“我并非是杞人忧天。通过前几次我军和刘琦的交战来看,他麾下的大将徐达极善用兵,是罕见的沙场宿将,让我不得不小心应对。”
“哎……”
蔡喜听了这话,也是叹了口气,想起了和徐达的战事,只一战,就将自己这方多达数万的军马打的是大败亏输,着实令人不敢小觑:“这徐达确实有两把刷子……”
“不仅如此啊!”
张定边接着说道:“刘琦麾下名将无数,像黄忠、魏延之流,都是不可小觑,须知道,前番,石宝和董平二人就……”
说到这里,张定边叹了口气,看了看远方,眼神有些阴晴不定。
而就在距离湘水不足数十里的地方,一支大概三百多人的军队正在休整。
虽说是休息,可是他们却马不解鞍,士兵都站在马匹旁边,或拿出干粮来喂给自己的马匹,或取了身上随身携带的干粮来吃,补充体力。
一杆“魏”字的旗帜靠在旁边,一个生得身长八尺、面若重枣的汉子正席地而坐,在拿着一个小树枝在地上划拉着什么。
“这里是……那里……”
这汉子正是刘琦麾下首屈一指的大将魏延魏文长,正不知道自言自语说着些什么。
“文长将军。”
就在魏延沉思之时,另一人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个水袋子,递给魏延。
“是林将军啊。”
魏延抬起头来,见来人正是林冲。
这还要说到一天前,自己和林冲受主公刘琦之命,作为先头部队,充当部队的眼睛,向前试探前进,趁机打探蔡瑁军的动向。
根据徐达所料,蔡瑁如今急于寻找决战的时机,所以,他们的目标一定直指刘琦所在的武陵。而要到武陵,则洞庭湖和湘水一带则是关键地段,不可放松。
魏延说着话,接过了林冲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怎么样?找到他们的踪迹了吗?”
林冲点了点头:“找到了,斥候已经回来了,据说,他们现在就在湘水对岸,抢筑浮桥……”
“好极了。”
魏延嘿嘿一笑,用树枝在自己刚刚在地上画的图形上比划了几下,似乎在肯定着自己的某些决断。
“将军。”
林冲表情有些困惑,在魏延身旁蹲下,说道:“主公只是让我等充当探路先锋的责任,现在既然已经探明了敌军的动向,是不是应该立刻向主公回报?”
“不然……”
魏延摇了摇头,用手指了一下自己在地上画的地形,上面曲曲折折地标记着他们目前所处的位置,还有湘水,以及洞庭湖的位置。
魏延说道:“目前可是难得一遇的好机会啊!不知林将军有没有听过半渡而击的典故?”
林冲点了点头:“末将也曾读过两本兵书,识得此事。可是……”
林冲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兵马,表情忽然变得有些惊诧:“将军不会想要凭借这些人来一次半渡而击吧?”
这太不现实了,别说人家根本没有渡过来,而且自己一方根本没有渡船的工具,这可怎么个打法?
“我是要等他们建好浮桥之后,再行进攻。”
魏延咧嘴一笑,拍了拍林冲的肩膀:“我们就是要趁他们立足未稳之时,来上一击,然后就可以渡过湘水,为主公的部队夺得登陆的时机。”
“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林冲有些担忧,他的官衔远不如魏延,资历更是相差甚远,面对魏延的话也不好反驳,但是却满是担忧地问道。
“我已经计划好了!此战万无一失!”
魏延满眼都是战意,似乎恨不得现在就杀奔到湘水对面。看到林冲还是面露顾虑之色,魏延宽慰他道:“主公虽然军法严明,但是有功则赏,有罪当罚,只要你我能在此战之中有所斩获,便是与蔡瑁此战的首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