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情况,我倒是知道,用我的血,很快就能把伍叔他们叫醒。
但棺材仔在我准备扎手指头的时候拦住了我,“不用,有办法。”
他把伍叔放在枕头旁边的烟袋锅子拿起来,塞给了郎弘毅,“点燃他,塞在伍叔嘴里,一会他就能醒。”
这个是伍叔的武器,我只见过伍叔点燃过几次,出手的时候也是用这个烟袋锅子,看来这个也有点说法在里面。
棺材仔本身就不喜阳气,这点烟的活,自然就成了郎弘毅的活,他拿着火柴,把叼在嘴里的烟袋锅子点燃,用力的嘬了好几口,确保里面的烟叶不会很快熄灭。
呛得咳嗽了好几声,才把烟袋放进伍叔的嘴里。
我们眼看着,烟袋里面的烟丝从满是火星的红色开始灰暗下来,以为伍叔睡得太实根本没有抽烟的想法。
但下一刻,烟袋锅子亮起,我还是低估了一个老烟枪对这种味道的痴迷,在深度睡眠,甚至灵魂都陷入沉睡中的时候,依旧可以潜意识的抽上两口。
伍叔吧嗒吧嗒的躺在炕上嘬着烟袋,眼睛还没睁开,从鼻子里就冒出一股白烟来,用牙齿叼着烟袋,说了一句,“把金杯车后面那个小牌位抠下来,放老泥鳅身上就成。”
这是没醒就已经知道了外面的情况,也是高人啊!
金杯车就停在院子里面,棺材仔没犹豫,直接走了出去,好像现在很享受走在外面那种环境中。
那个小牌位我见到过一眼,闫叔说那是他闺女的牌位,就在车厢后面最上头的神龛里,我却在开眼的情况下看不到那排位上的灵魂。
棺材仔很快回来,伍叔已经睁开眼,又装了一烟袋的烟丝,坐在炕边上,靠着墙猛抽,屋子里面的阴气随着伍叔吐出来的烟雾,明显的淡下去很多。
小牌位放在闫叔的身上,我清楚的看到闫叔的神色有了变化,从熟睡的状态,开始有些清醒,皱起了眉头,眼皮开始跳动。
伍叔的烟抽完,闫叔也坐了起来,双手把小牌位抱在胸前,咳嗽了几声,“没想到老子还能被这样的小手段压住,差点睡死过去,也真是丢人。”
看到两人都没什么事了,我才把外面的情况,还有张伟叫不醒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现在整个村子里的阴气浓郁到几乎要滴水,所有人家都没有一点动静,鸡鸭鹅狗都没有点声响,好像没有活物了一样。”
伍叔开始穿鞋下地,也开始从柜子里面找御寒的外套披在身上,“看来咱们今天是别想睡个好觉了,这样的动静只有鬼哭谷破了,那些东西才能搞出来的。”
闫叔也开始整理自己,一边说着一边穿鞋下地,“村里人八成都和张伟一样,睡得像是死人一样,不解决,就都真的变成死人了,这买卖真没想到这么邪性。”
闫叔并不是村里的人,这次来也都是为了助拳而来,可他不光帮着我解决了牛家屯腊梅的事情,现在还要跟着我们一起犯险,叫我心里很是感激。
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紧紧抱着怀里的小牌位,走出屋子四周看了一眼,就朝着自己的金杯车走了过去。
回来的时候,身上背着背包,拿着一把鱼枪,看来也是做好了准备,和那些鬼哭谷的东西,钢上一下子。
棺材仔和郎弘毅在我的左右,我想到了这个时候不知道身在何处的猴傻子,担心的问了一句,“猴傻子呢?外面现在不太平,他不会遇到危险吧?”
伍叔在一边乐了,棺材仔的下唇上下开合说道,“在我家,他比你精!”
好吧,算我多嘴,伍叔这个笑容真的是很刺眼,而郎弘毅居然还嫌不够一样,居然也露出一个微笑,叫我真是不想理他俩。
伍叔背上了他的妆匣,和闫叔准备出门,看看外面的情况,在我和郎弘毅也准备跟上的时候,他把我拦在了屋里,“今天你不能去,你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了?”
在我还来不及开口的时候,伍叔已经开始安排起来,“弘毅,你留下和三蔓在家,有什么事情帮着一块解决,按理说,现在这个时间已经算是正日子了,三蔓绝对不能出事。”
我最不愿意记起的时候终于到了,今天就是我的成年礼时间,按说应该是高兴的事情,但是轮在我身上,几乎是自己和身边人都草木皆兵的状态。
连鬼哭谷的事情,伍叔都不准备叫我参加,还留下了郎弘毅陪着我,说白了就是叫我借用郎弘毅被改换命格之后,剩下为数不多的紫气在帮我度过生死劫。
郎弘毅严肃的点头,他自始至终都知道我的这个关卡不好过,“放心,我会用一切手段护住三蔓的。”
他的好意我很感激,但是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情况。
伍叔他们不等我抗议,已经快步离开了小院,鬼哭谷的事情不解决,村里的阴气就不会散,阴气压制村民魂魄一个晚上,即便早上之后,阳光重回大地,都不知道那些村民,包括张伟在内的所有人,还能不能再醒过来。
看他们走的方向,应该是出村而去,直奔鬼哭谷的所在,伍叔应该是准备直捣黄龙,从根源上解决这件事情。
就像他之前说过的那句,能劝的会渡,顽固不化的直接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