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县县令张方圆,听皇帝提过,下面的人通报的时候,都说他将凤鸣县管理的很好,自上任以来,并未有任何百姓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
可现在付正说的这些却跟她了解的大相径庭,究竟是谁说谎,去一趟便知道了。
“付正,你可知你面前的人是谁?你若是说了谎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风无忧状似威胁地说道。
付正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在这车马慢的年代,一个小小县城的人,竟然能猜出她的身份,还说的头头是道,逻辑清晰。
一般来说,正常百姓见到太子,无一不是害怕,就如他身后那些人一样,他们脸上的惊恐才是正常反应。
付正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直接摊开说道:“草民知晓公子的顾虑,草民家中是做布料生意的,有时候会随着父亲去京城,只是这两年父亲去世,草民也没了这份心思。”
“京城太子的仁厚是百姓口口相传的事情,今日能得见殿下,是付正祖上积德。”
这番话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破绽。
“既如此,本公子要去凤鸣县,你们且跟着吧。”
“多谢公子!”
这是风无忧两天内,第二次来凤鸣县。
远远的,城门上黑金色三个大字印入眼帘。
这会不似晚上,城门大开,像是在对风无忧发起邀请。
待走近些,风无忧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膀大腰圆,肥头大耳的男人。
张方圆走上前,每走一步就呼哧带喘一下。
待走到风无忧马车前时,整个人都已经满头大汗了。
“下官张方圆参见殿下。”张方圆被人扶着跪下,行了礼后又被人扶着站起来。
“张大人,这些时日,你这伙食倒是不错。”风无忧掀开轿帘,扫了扫他的身形。
这出门怕不是都得配好几个人陪着,这要是一下子摔倒了,每个把小时都爬不起来。
付正等人藏在侍卫队伍中,看到张方圆后,他眼中露出嗜血的杀意。
张方圆眯着被肉挤成缝的眼睛,笑了两声,随后拿出怀中的帕子擦了擦汗。
这模样看的风无忧想上手将他的眼睛掰开。
“殿下,下官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住处,殿下请。”
“张大人带路便是。”
风无忧扶了扶额,突然感觉头有些疼。
“殿下。”
风无忧抬手覆在她的纤纤玉指上:“无事,许是有些累了。”
可不累了吗?这几日奔波,现在又累又饿,还闹得吃不下东西。
一会高低得让德禄去买些酸的回来。
这么想着,风无忧差点流口水。
“殿下,到了。”
不消一会儿,张方圆的声音再次传来,风无忧下了马车,看着面前的庭院。
倒是个雅致的地方,看来在她来此之前,张方圆也是做足了功课。
“好,张大人辛苦了,下去吧。”
“下官惶恐。”
张方圆走了之后,风无忧站在院中的树下。
方才进城,一片繁荣,百姓的脸上洋溢着笑意,孩子们也三两聚堆玩耍,怎么看都不像是付正说的那般不堪。
苏澄悠见此,走过去:“殿下,可是在想县内的事情?”
风无忧点头。
她本一介妇人,不应该干预这些,可是她也见不得自己的夫君为这些事情头疼。
“殿下,臣妾熬了汤,您尝尝。”
也罢,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头绪,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干活。
见她走到石凳上坐下,苏澄悠面上一喜。
“殿下,付正求见。”刚吃了两口,德禄便进来了。
风无忧起身往外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将碗里的喝了个干净。
看着太子妃红润的脸庞,风无忧不禁感叹,她果然有当渣男海王的潜质。
付正身边带了一个人,风无忧没有见过,她也确定绝对不是之前跟着付正打劫的人。
那人看起来十分虚弱,给人的感觉一阵风都能吹跑。
“他是谁?”
“这是草民的妹妹,付恬恬”
妹妹?
那人的头发全部耷拉在脑袋前面,整张脸都隐在了暗处,风无忧没分辨出来倒也正常。
只是付正怎么把妹妹带过来了?
“你可没跟本公子提起过,你有个妹妹。”
付正连忙跪下:“妹妹体弱,草民一心想护着她,不告诉公子,望公子海涵。”
罢了,能理解,妹奴嘛。
“既然想护着,为何又将她带来这里?”
“公子,你看看她这幅样子,她本该可以是个天真单纯的小姑娘,可现在却只能缠绵病榻,恶病缠身!”
长期的营养不良已经让她虚弱的不成人样了。
付正今日此举,就是在提醒她,莫要信了张方圆的话。
这是在提醒她了。
倒是有胆子。
风无忧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付正自知今日的事情做的不妥,可是他生怕风无忧会信了张方圆的鬼话。
都说关心则乱,付正便是个活生生的例子,风无忧是储君,做什么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