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啥呢二狗子!”钱亦文一急,又喊出了一声二狗子。
这让阎春生倍感亲切,好些天没听他这么叫过了,得(dei)劲儿!
当下,笑嘻嘻说道:“这都各管一摊儿了,不是分家了,还能是咋回事儿?”
“各管一摊儿就非得是分家吗?领导说啥你就听啥得了,哪儿那么多废话?”
“咋?啥时候换的届呀?我咋都连选票都没看着呢?”
阎春生正一脸懵的时候,由远而近,传来一阵马达的轰鸣声。
董树果驾驶着一辆摩托车,载着耿秋凤,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中。
黄河250的轰鸣声,异常响亮,轻松盖过了工地上环球收音机里播放着的流行歌曲……
“树果,快把你那玩意儿关了,大伙儿都听歌儿呢。”英子大声提醒着董树果。
随着“大黄河”的灭火,悠扬甜美的歌声再度清晰……
“……吻干你那思儿的泪花,温暖我那孤独的心。妈妈的吻,甜蜜的吻,叫我思念到如今……”
阎春生颠儿颠儿地跑了过来,围着大摩托转了几圈。
捅咕捅咕这儿,鼓秋鼓秋那儿,问董树果:“兄弟,你这玩意儿……也太牤(mang意为公牛)实了吧!这要是跑起来,比那小四轮都得快吧?”
“小四轮哪能追得上它。从平安到这儿,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董树果脸一扬,说道。
“妈呀!上平安打一个来回儿,都用不上一个点儿?”
“那可不!要是在柏油路上,一个小时能跑一百公里呢!”
“我的个天哪!”阎春生赞叹不已,擦了擦嘴,回头对钱亦文说道,“钱哥,啥时候咱们也整一个?”
钱亦文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咋看着啥都想要整一个?人家还驮个对象来的呢,你咋不寻思着整一个呢?”
阎春生一听,摸了摸脑袋,没电了……
一旁,春生妈一边削着土豆皮儿,一边遥遥说道:“钱小子,你这当哥的,得帮他上点心,替他想着点……”
“二舅妈,我记下了。有合适的,我给他介绍。”
春生妈听了,顿觉活力暴增,对身边的纪兰凤说道:“三嫂子,你一边待着去吧。这点儿活,还不够我一个人儿干的呢!”
说罢,一大土篮子土豆全拽到了自个儿身边。
钱亦文看了一眼这台半新的黄河250。如果有一个这东西,好像也还真能发挥作用。
信息闭塞的时代,离了无线电,那不就是比谁跑的快吗?
当下问道:“树果,啥时候整这么个玩意儿呀?”
“哪是我的呀,借我们校长的。”
“噢……这东西得多少钱一台呀?好不好买?”
“不知道啊!我回去给你问问?”
“行!你帮我问问吧。”
“姐夫,你也想买一个?”董树果问道。
“嗯……有一个挺好。这往上一骑,媳妇儿在后边一坐,小腰一搂……大背头吹得板正的,多好……”
一边说,一边瞄了一眼耿秋凤。
“膈应人……”看得耿秋凤立马转过身去,不敢看他了。
纪兰凤眯着眼睛看了看耿秋凤,啧啧两声,说道:“哎呀……哎呀……这丫头长得可真俊哪!”
又仔细看了看,说道:“我咋瞅着你面荒(眼熟)的呢?一下子蒙住了呢……你等会儿,我想想哈……啊!你不是供销社那售货员吗?”
“大娘,是我……”耿秋凤含羞带笑地说道,“大娘,听说今天上梁,我和树果就都请假了,过来看看。”
“快坐这儿,快坐这儿……这闺女,你瞅瞅……吃啥了,咋长的呢?”纪兰凤搬过一条板凳,擦了又擦。
“婶,不坐了。有没有啥活儿我能干的,给我找点儿。”耿秋凤一双眼睛,四处撒么着。
“哪用得着你!”纪兰凤拉起耿秋凤的小手说道,“这小手像葱白儿似的……”
只是,耿秋凤哪能闲着?
这年头儿,评判一个好姑娘的标准,那可不光是脸蛋儿水嫩、身材苗条。
不能干活儿,白扯。
在正经过日子人家里,要是不能干活儿,直接扣掉五十分!
耿秋凤看了半天,朝着一堆葱走了过去。小心在意地向上提了提裤腿,蹲下去开始扒起葱来。
英子妈问董树果:“你爸呢?他不说也来吗?”
“哎呀!”董树果急忙又骑上了摩托,“在后边走着呢……你要不说,我都给忘了!”
说罢,一脚踹着了摩托车,一路烟尘,扬长而去。
钱亦文瞅了一眼盯着董树果背影的耿秋凤,阴阳怪气地说道:“都挣命扒火地要儿子,有啥用?媳妇儿还没进门呢,先把老爹扔脑袋后边去了,要是没人提醒,八成不到晚上睡觉前儿都想不起来。”
回头又对英子妈说道:“妈,等人家结婚了,你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