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月话说得委婉,也是怕赵盼盼会受到孤立。
如今赵盼盼已经欢天喜地了,多多少少也听说到了现在外面发生的事情,虽然不会选在这个节骨眼给秦九月添堵,“不用麻烦了,夫人。”
秦九月微微颔首。
在赵盼盼离开之前,还是给了她一张“免死金牌”,“那先住着,什么时候觉得被打扰了,随时随地去找管家,管家那边我会吩咐一声。”
赵盼盼深表感激。
这也是个聪明人。
知道有时候有些话说多了反而没什么分量,所以干脆就不说,用实际行动做来表达自己的感激。
——
淮南的案子还没有结束,端王成亲的日子便到了。
端王一直都不受重视,所以娶亲的阵势,根本无法和去年睿王娶亲的时候相比,也就是比着一些世子娶亲的阵仗来的,听说这还是他自己张罗的,礼部那边,根本没有拿端王当回事,就连当初给睿王办婚礼的三分之一的在意都没有。
秦九月因为身体原因,江谨言根本舍不得让她出门,所以就只有江谨言带着江清野去参加的婚宴,江清野不想去的,被江谨言收拾了一顿。
巧合的是。
沈云岚也没去。
大婚当天。
沈云岚来到了江家,“姐姐。”
秦九月愣了一下,“端王的婚宴结束了?”
沈云岚摇头,“没有,我托病没去,让王爷
一个人去了。”
秦九月拉着小姑娘坐下来,宠溺的问道,“是不是因为我?想给我出气呢?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
沈云岚扶着秦九月在院子里的金鱼池旁边坐下来,有一下没一下的往金鱼池里扔着鱼食,“其实我自己也不想去,去了做什么?去看孔霜的小人得志吗?想一想孔霜现在的求仁得仁,是当初算计了我们得来的,我心里就不舒服,浑身不得劲,就好像脚上跳上了一只癞蛤蟆,不咬人,但是纯粹的恶心人。”
秦九月被沈云岚的比喻弄笑了,“也是,和睿王吵架了?”
沈云岚下意识反驳。
秦九月抬起手在沈云岚的眉头上按了一下,“你还想骗我?脸上都写满了不高兴。”
沈云岚撇撇嘴,“不提他,三天之后,贤王也要成亲了,五日之后就是殿试,事儿都挤一起了,九月姐姐,淮南的事儿,还没结束吗?”
秦九月嗯了一声,“也没什么复杂的,要是没有百姓们的议论纷纷,估计人早已经入土为安了,现在主要是外面说什么的都有,刑部压力大,不仅仅是要给死者家属一个解释,最重要的是给大众一个解释。”
沈云岚嗐了一声,“可明明就是意外啊,就算再解释,也不可能凭空无故的找出一个凶手吧?”
秦九月嗤笑一声,“这还真说不准。”
沈云岚惊讶,“什么意思?”
秦九月说
,“这件事情怕是早有预谋,要不然不可能一出事,外面就流言纷飞,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直接造成了翻天覆地的姿态,我之前辞退了几个管事的,闹得不是很好看,根据冯二妻子说,有一个姓王的管事的,去过他们家一趟,我让明珠去找到王管事问了问,他死活咬牙不承认,可是等刑部问完话之后,人就突然不见了。”
沈云岚惊讶的瞠目结舌。
秦九月又说,“巧合的是,这位王管事的娘亲舅,正是京城一家黑赌坊的守门的,事发之后,就不干,回老家了。”
沈云岚:“这是有人要栽赃陷害啊!”
秦九月耸耸肩膀,“原本是死了个工人,不管是攻击我还是攻击我的规则制度都是情有可原,毕竟我是大掌柜的,这件事情我的确难辞其咎,可现在他们已经越过我,开始攻击江谨言,清野和清旷,很多人掺和在之中,用百姓的嘴说出官民的矛盾,不管是多小的矛盾,只要是官民对立了,激励可能激发出天大的暴风雨。”
沈云岚唏嘘不已。
也有些后怕。
站的越高的人,越是要战战兢兢,一不留神,摔下来就是粉身碎骨。
可原本就站在地上的人,就算是摔倒,也不过是屁股上面多了一层灰,拍一拍屁股,灰掉了,也就无伤大雅了。
这好像是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难题。
总有人要站在高处,可站在高处的人,
即便是自己努力爬上去的,在站在地上的某些人眼里,统统不重要,只要你站在这个位置,就是敌不动我动的敌人。
拼命的想要拉下去。
似乎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从高处落到地上,是一件很值得激动的事情。
他们喜闻乐见一个贫家子弟考上状元走上仕途官升高位,可是他们又看不得站在高位上的人享用本就该属于自己位置之高的东西,总是那么矛盾。
沈云岚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和秦九月说出来。
秦九月无奈的笑了笑,“这大概就是人性的复杂之处,有的人生来是善良的,可社会这个大染缸,终究会让他磨灭某些善良,有些人生来是邪恶的,可这个社会的规则章程却会紧紧的束缚着他走向正路,你能说哪样的人好哪样的人坏?善良被邪恶侵蚀,邪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