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
秦九月拍了拍脑门,懊恼的说,“差点被我忘记了,平西侯夫人邀请娘去郊外踏青,说是天气暖和了,万物复苏,挪挪地方。”
宋秀莲一喜。
想了想说道,“要是家里没什么其他事,我也挺想去的。”
秦九月笑着说,“已经给你答应下来了,就算是有其他事,你也得去了。”
宋秀莲笑着点头。
正说着话。
几天不曾归家的江清旷忽然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两本书,进来之后依次喊了人,“爹,夫子赶我们回家睡一觉,明儿早再去学堂。”
秦九月抬眸。
哼了一声,“早该回来歇歇了,快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江清旷说道,“都可以。”
天色不早。
一家人也各回各的房间。
江清旷跟在江谨言夫妻俩身后,江谨言嘱咐说,“春闱时候,我没办法在京城陪你们,你自己也要放平心态,你岁数小,哪怕这次考不上,还有下次,切莫给自己太大压力。”
江清旷点头应是,“我知道的。”
停下脚步。
江清旷指了指自己的房间,“爹,我去休息了。”
目送着二儿子回房之后。
夫妻两人也回了房。
秦九月从床底下找出来了一个箱子。
打开密码锁。
从里面摸出来了一把弓弩,递给了
江谨言,“带着防身吧。”
江谨言也不曾客气。
知道自己这娘子藏起来的都是好东西,“好,多谢娘子割爱。”
夫妻俩躺下来之后。
江谨言叹一口气,“刚才当着娘和麦芽,我也没把事情说清楚。”
秦九月嗤笑一声,“你当我是傻子呀?能让你这个大理寺卿亲自兴师动众跑一趟,想必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案子,说说呗,挺好奇。”
她翻了个身。
在凉白色的月光下,看着江谨言的侧脸,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他的耳边,“你耳朵特别软。”
江谨言嗯了一声,“老人都说,耳根子软的男人,怕媳妇儿。”
秦九月:“……”
江谨言抓住了秦九月的手,“大体情况……松州城下一个府县,一个老员外举办自己的六十大寿,几乎宴请了大半个府县之人,就在宴席当天,有宾客在宴席中吃出了一半块手指,口中似乎有不对劲的感觉,就吐了出来,然后就发现了。
这位宾客当时就吐了,老员外匆忙过去,就看见了吐在桌子上的那小半块手指,当即也是被吓得不行,立刻亲自去了后厨,后厨里买来的猪肉,剩下的依旧堆放在旁边,老员外让家里的佣人挑了一下,结果就从那堆肉中间,掉出来了一个眼珠子。
众人大惊,又大骇,老员外第一
时间让家里的管家出去报案,然后询问家里的采买者,那人吞吞吐吐才说出事情的真相。
原来那日奉了管家之命,出去采办,中途,碰到了一个推着车子走街串巷的卖肉之人,那人卖的肉要比屠户卖的肉便宜一大半,采办之人就起了坏心思,想要从中牟利,就将这人的肉全部买了下来,按照屠户那边的肉价上报。”
秦九月有些恶心,“这么说,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人肉?那这件事情和韦参将他们全家灭门有什么关系?你千万不要告诉我这些肉都是韦参将家人们的肉?”
江谨言继续说,“那人总共卖了五百斤肉,结果只剩下了一百斤,也就是说有四百斤已经被做成了佳肴,送上了桌,当时所有人全吐了,有几个胆小的被吓出了病,至今没痊愈。
就在老员外报官后不久,松州城韦参将他们那边全家被杀的案子也有了进展,然而最后找到的只是被刮了肉的白骨,人数可以对上,肉却不知所踪。
府县这边觉得是个大案子,就把案子送到了松州城,松州城的新任郡守把两个案子结合在一起来看,基本上断定了白骨上被刮下来的肉卖到了老员外的府中,这起骇人听闻的事件在当地引起了轰动,新郡守新官上任,不得民心,想要靠这件案子来树立自
己的威望,却又无从下手,被迫之下请了奏折。”
秦九月啧啧两声,“唉,不知道怎么讲,会不会是因为当初胡郡守的案子,皇上并没有处置涉案者的家人,让当初的受害者感觉到不公平?所以他们才铤而走险,做出了自认为正义的举动?”
江谨言摇头,“一切都还不好说,等真相水落石出就知道了。”
秦九月搓了搓身上起来的一层鸡皮疙瘩,“那你小心些,能把死人身上的肉刮下来,眼珠子剜下来,就说明已经是丧心病狂了,这种人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些人就是不要命的,你万事小心。”
江谨言捏着秦九月的手在唇边亲了亲,“放心吧,只不过……可能你店铺开业之时,为夫不能回来给你祝贺了。”
秦九月笑。
江谨言又说,“若是董芬芳找你麻烦,你就让王妃对付她,别自己惹上狗皮膏药。”
秦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