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宝挠了挠小后脑勺。
眼巴巴的看着秦九月,闪烁的眼睛里期待满满,“我们可以开着那个黑色大块头去吗?”
秦九月:“……”
果然。
醉翁之意不在酒。
秦九月装作一脸纠结地说,“可是你爹说了,大块头太显眼,不让我们随随便便的开出去。”
三宝切了一声,“我爹就是胆子小,我们不要理他,再说了,娘你什么时候听过爹的?难道不都是爹听你的吗?”
秦九月笑眯眯的戳着三宝的小脑袋,“你这样的让你爹很没有面子的。”
三宝臭屁的抬起小脑袋,“面子都是自己赚来的,是爹自己在娘的面前不要面子的,宋辉说了,这种叫夫妻感情,他说他爹有时候还在他娘面前嗲嗲的撒娇呢,场面极其十分的恶心。”
秦九月:不错不错,真孝顺,简直是哄堂大孝!
秦九月敲了敲脑袋,“那行吧,反正天已经黑了,我们从后面的那条人少的小路上走。”
三宝振臂高呼。
秦九月一只手提着饭盒,另一只手牵着三宝。
三宝的脸都红了,振振有词的说,“娘,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你不要牵我手啦。”
秦九月失笑,“行行行,你是七岁的大孩子了,你自己走。”
三
宝一本正经的纠正,“准确的说,是七岁零六个月,以后可以称八岁。”
秦九月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小屁孩对一两天的年龄那么敏感?
——
学府
月光如水,萤火重重。
纸糊的窗子上,映出了橙黄色的烛火,火的形状一时之间就有了具象。
秦九月和三宝走进学堂。
空荡荡的书堂里。
还有三个人。
江清旷在右边最后,还有两个分别在左边最后,中间位置。
秦九月蹑手蹑脚地走到江清旷身边。
江清旷抬起头,“你怎么来了?”
一出声。
万籁俱寂的氛围被打破。
另外两个少年也纷纷抬头看过来,只是悄悄地掠了一眼,立刻又收回了视线继续钻研读物。
秦九月压低声音说,“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去休息?”
江清旷微微的伸了下懒腰,“一时没注意。”
秦九月把食盒放在了书桌上。
书桌上满满当当的全是书本。
江清旷果断地抱起食盒,“我们出去吃吧。”
一看就是舍不得把食盒放在书本上,唯恐滴上了油渍。
秦九月忍不住笑。
和三宝努一下嘴,去到了学堂外面的一棵梧桐树下。
江清旷说
道,“以后不用特意给我送饭,晚上这一顿不吃也没关系的。”
秦九月看着二儿子,“每天都这样,不会累吗?你得劳逸结合,该放松的时候放松放松,不然每天都让你的大脑处于绷紧的状态,万一到了一个极致,就很难再记住任何东西。”
江清旷点点头,“我知道,不过现在还没到那个程度,总觉得越是接近春闱,自己要学习的东西就越多,一天十二个时辰,去掉睡觉吃饭的时辰,都不够用。”
三宝拍了二哥一下,像个小大人似的背着手,“二哥,你不要那么紧张,你很厉害的,就算得不了第一名,到第二名第三名也是很棒的,我是不会嘲笑你的。”
江清旷噗嗤笑出声。
秦九月一把拉过三宝。
按在了旁边的小石头凳上,“你还有脸嘲笑别人?”
“我爹还没回来吗?”
“没有,前几天那事情,虽然在我们看来已经结束了,但是对于大理寺而言远远没有结束,你爹最近也在加班当值,和你一样。”
“哦。”
“对了,屋里的那俩人,都是过几天和你一起参加春闱的吗?”
“是。同我一起在最后面的那位,是礼部侍郎郑阔郑大人的弟弟,中间的那一位是国舅爷家的庶子严北山。”
“
这样啊。”
“对的,大哥最近武功练得怎么样了,春闱不知道有没有把握。”
“应该不错,你大哥虽然不如你稳重,但是也是有主见的。”
“也是。”
秦九月看着江清旷吃饭,“天色已晚,怕是吃太多荤腥不好,我就只给你做了几个小青菜,煮了碗白粥,也莫要吃得太饱,省得晚上你没有散步的时间,睡觉的时候会胀肚。”
江清旷喝粥的动作微微一顿,向下垂了垂眼睑,纤长的睫毛遮挡住了眼睛里的光韵和感情,嗯了一声。
闷闷吃饭。
江清旷用完饭之后,秦九月没有带着三宝继续打扰,“记住,学习固然重要,也不能熬坏了身体,该休息的时候一定得休息,你若是不听,下次我来便是抓你回家睡觉了。”
江清旷的嘴角洋溢着一丝丝淡笑,“我知道的,路上小心。”
等到江清旷把秦九月母子俩送出去。
回到书堂。
郑钧打了个哈欠,摇了摇脖子,“清旷,刚才那位是你姐姐?”
江清旷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