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月眨巴眨巴眼,“就这件事呀?重名的人多了去了,谁知道天底下还有几个叫秦九月的呀。”
江谨言认真地说,“可是二少夫人也来自松州。”
秦九月也忽然想起了这个茬。
来自松州……
是那天去宋太公家里做客,二少夫人亲口说的。
本来重名就算碰巧了,可现在,就连两人的家乡都在同一处。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现在,秦九月也不敢打着包票说:两人肯定不是一个人。
江谨言若有所思的又继续抛出了一个算不上证据的证据,“二少爷和二少夫人成亲刚好四年。”
这不是巧了吗?
正好又对上了钱余口中,妻子失踪的时间。
秦九月:“那该怎么办?”
秦九月:“你不知道,那个男人看上去特别可怜。”
秦九月:“我还收了人家二十两银子,按理说七日后还要再刊登一回。”
秦九月:“我总不好食言吧?”
秦九月:“再说了,你得这样想,万一男人口中的话都是真的,那么你不觉得二少爷和二少夫人有点过分了吗?他以为自己妻子被拐跑了,实际上自己的妻子已经嫁给另一个男人,并且过上优渥富足
的生活,两人还有了女儿,不知道一切的钱余,可能会一辈子找下去的。”
一口气说完。
秦九月凑过去帮助了江谨言的腰,抬起头,“太公是不是给你施加压力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宋太公在秦九月心中的形象也算是大打折扣了。
毕竟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就这样不由分说的堵住人家发声的“嘴巴”,总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江谨言抱住她。
手掌揉了揉她的后背,说道,“没有,太公让我寻到那人仔细问问。”
秦九月说,“我看他胆子特别小,你穿这身问他,他肯定会害怕。”
江谨言嗯了一声,“等他什么时候再来,你让江州立刻去寺里叫我,今天的报纸还有剩下的吗?”
秦九月立刻警觉起来,“你什么意思?”
唯恐报纸会被“毁尸灭迹”。
江谨言噗嗤笑出来,“给我一张我看看,太公看完之后就气得撕了,具体什么情况,我还没见到。”
秦九月哦了一声,“那还差不多,还剩下三四张吧,给麦芽她们留的,等下你去找麦芽要。”
江谨言说了声好。
夫妻俩就这样抱着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
秦九月问道,“
如果真的是你我想象的那样,那该怎么办?”
她抬头。
因为两人抱的太紧了,所以秦九月只能看到江谨言垂下的眼睑,似乎揉碎了满天的星辰,又干净又璀璨,她忍不住从江谨言的怀里伸出胳膊,抬起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他的睫毛,“真长。”
江谨言低笑,“哪哪都长。”
温情旖旎瞬间消失不见。
秦九月无奈,“你看你这人,我跟你好好说话,你非要耍流氓。”
江谨言闷笑一声。
才回答刚才的问题,“如果真的是你我想的那样……秉公执法。”
“什么意思?”
“按大律例法来。”
“其实我看二少爷和二少夫人感情挺好的样子,少夫人应该不是被强迫。”
“嗯。”
“退一万步,如果噩梦真的成真了,是不是意味着二少夫人是在婚姻期间和其他男人私奔的?”
“对。”
“那按照大律例法要怎么处理?”
“平民杖打五十大板。”
“那得要了命了。”
秦九月记得上一次曹骏挨了二十大板,沈云岚听沈清说屁股都给打烂了,五十大板可是二十大板的二点五倍,这还不得把屁股给打没咯?
不
对……
宋家二少爷应该不是平头百姓,“那二少爷这种呢?”
江谨言摸了摸秦九月的头发,意味深长的说道,“不会更轻,只会更惨。”
顿了顿。
江谨言又客观的补充了一句,“甚至还会连累到宋太公和大少爷。”
秦九月沉默下来。
封建时代,果真把株连两个字演绎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
秦九月的心里也有些不太好受。
她两只手拉紧了江谨言的胸前的衣服,“那……”
江谨言笑笑,“在我这里,永远不会有人搞特殊。”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真相是什么样子的,就是什么样子。
没有人可以为了躲避惩罚,将真相由黑变成白,他江谨言看不到的地方也就罢了,倘若只要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就不会任由颠倒黑白的事情发生。
而且他有足够的信心相信,宋太公也不会。
否则——
这个已经到了颐养天年年纪的小老头,也不会特意被皇帝召回来,继续做他的大理寺卿。
皇帝之所以如此信任他,找不到下一个大理寺卿的继承人,无非就是因为宋太公这人认死理,坚信黑就是黑,白就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