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宋太公从皇宫里回来,就见江谨言已经等自己了。
他拄着手杖,“进来说。”
江谨言随着一起。
宋太公在榻上坐下来,眼神瞟了瞟旁边的凳子,“你也坐。”
江谨言这才坐下来。
宋太公双手拍了拍案几,“今日见到皇上了,精神特别不好,萎靡不振,我听德福公公说是因为那四位进宫的波斯女郎寝宫中的香,都是加了欢喜药的,她们平时沐浴,水中更是加入大量的欢喜药,怪不得皇帝只要一近她们的身就迫不及待的发荤……”
江谨言立刻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一句,“太公。”
后者才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胡须,“不说这个了,皇帝说威宁侯和宁王放开了查,听说刑部前几天起了心思,想要接手,皇帝拒绝了,你不用看谁的面子,哪怕就如今的这几项证据,也注定他们翻不了身,你放心大胆去查。”
江谨言点点头,“好,有太公这句话,学生便放心了。”
宋太公又道,“对了,威宁侯转到死牢吧。”
江谨言目光微微闪烁,用力的颔首,“好。”
“没其他的事情了,你先下去吧。”
“是。”
江谨言鞠躬告退。
刚刚走到门口,身后又响起宋太公的声音,“把曹骏控制住,别让他们母子俩这个节骨眼逃跑咯。”
江谨言连忙说道,“前几日就已经派人守住侯府了,曹骏挺老实的,估计威宁侯和宁王都入狱之后,曹骏没了主心骨,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宁王还是继续收押在大理寺?”
宋太公说了声对,“我旁敲侧击问了问德福公公,公公说皇帝这会儿气的够呛,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皇帝都气的口不择言想要砍了宁王,估摸着宁王这一次连宗人府都走不了了。”
江谨言明白了太公话里话外的意思,“我明白了。”
告辞以后。
江谨言亲自带人将威宁侯转入了死牢。
进来了死牢。
除了皇帝亲自召见和最后砍头之外,就再也没有出去的机会了。
整个大理寺,除了宋太公和江谨言之外,也没有人有资格私下见他。
威宁侯一进来。
心里就咯噔一声,“为何要来这里?”
江谨言吩咐属下把威宁侯用铁链绑起来之后,就让其他人都出去了。
江谨言将佩刀从身边摘下来,放在了旁边的刑具桌上。
纤长的手指在刑具桌上轻轻抚摸过去,最后拿起了一
根银针,缓缓的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威宁侯。
威宁侯的眼睛被针尖刺痛,“你想做什么?”
江谨言二话没说,手起针落,一根银针从威宁侯的眼睑下方入了肉,又从嘴角旁边刺出来。
整个死牢里翻出了威宁侯撕心裂肺的痛叫声,太疼了,这样不起眼的刑具,却让他疼的好像在刀尖上行走,那种皮肉穿透的痛觉,让他像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
威宁侯突然觉得,就算是十八层地狱的酷刑,应该也不过如此了。
江谨言并没有把针取出来。
双手背在身后。
就这样立在威宁侯面前。
挺拔的如同一颗青松,茕茕孑立,“疼吗?”
威宁侯的整个身子萎靡了下去。
耷拉着脑袋。
活脱脱的像一个死人,听到江谨言的话,才没什么动静的轻笑了一声。
“江谨言,现在可以说了,老夫同你究竟有什么怨怼?”
“不知道侯爷还记不记得当年的墨武侯?”
“你……”
威宁侯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似的,立刻抬起了头,两眼血红,两颗眼球遍布着横七竖八细碎的红血丝,红血丝已经将他所有的眼白蔓延笼罩住。
此时此刻在看
江谨言。
好像看到了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带着浓郁的戾气,和嗜血的仇怨,一步步的朝着他靠近而来。
他是有准备的,是有目的的,是有把握的。
威宁侯冷汗如雨下,“你是……你是墨渊的什么人?”
江谨言声音低低的没有任何温度,“侯爷待我,亦师亦友。”
威宁侯拼命的摇头。
目光恐惧又愤怒,“不可能的,当年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你是骗我的,你在对我撒谎,你绝对不可能是墨渊的人,绝对不可能是!”
江谨言拿起旁边的一个拳头大小的球,也是刑具。
一只手捏着威宁侯的下巴,直接将球塞进了威宁侯的嘴里,又猛的拉出来,带出了威宁侯的两颗血淋淋的牙齿,他轻飘飘的说。“聒噪。”
他转身。
在威宁侯的目光下,缓缓走到刑具桌上,轻轻一跃,便坐在了上面。
一条腿屈膝,好整以暇的看着威宁侯,“没想到?不可置信?认为自己已经斩草除根了吧?侯爷啊,你和墨武侯,究竟有什么冤什么仇?值得你这样对一个忠心耿耿,保家卫国的将士?”
威宁侯沉默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江谨言,老夫终
于想明白了,你之所以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