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姝儿跑进来。
小胖手里拿着一张纸。
进来之后第一个看到的是秦九月。
连忙迈着小短腿,把手里的小东西塞给了秦九月,笑眯眯的小脸蛋,像一朵绽放的向日葵,迫不及待的在讨夸。
秦九月捏了捏小家伙的脸,“我们家宝宝真厉害。”
紧接着。
小姝儿才看到了洗白白的孙宽。
一时间没有认出来。
孙宽倒是认出了眼前这个小团子,嘴唇动了动,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好心的小妹妹竟然是江大人家的孩子。
“呀!”
终于认出来了。
“是你呀,小哥哥。”小姝儿凑过去。
两只小手背在身后,眼巴巴的盯着孙宽看,“你这样子,比你之前的样子,要好看的多多啦!”
秦九月有些迷惑,“你们两个认识?”
小姝儿连忙点头,“娘亲,这个小哥哥就是宝宝上次跟你说,宝宝在外面交到的好朋友,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还说可以请哥哥来家里坐活的。”
秦九月这会儿都想拍大腿。
真是无巧不成书。
原来当初小姝儿说的就是孙宽啊。
要是第一次小姝儿偷东西出门的时候,她就跟着一起,那么可能早就找到孙宽了。
嗐!
小姝儿拉着孙宽的手,“小哥哥,我们出去玩吧?”
孙宽
不好意思的抽出来。
看着江谨言说道,“江大人,我……可不可以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江谨言颔首。
秦九月拎起小姝儿,出去书房。
小姝儿的两条小短腿在空中不停的捣腾着,“娘,你干嘛嘞?”
秦九月拍拍小脑袋瓜,“你爹要和小哥哥说话,我们先出去,对了,你今天去柳爷爷家里和三斤弟弟一起学了什么?”
现在,一日三餐都有人照顾,柳老爷子无事做,除了每天观察天气,给秦九月提供报纸上的天气预测之外,闲暇之余,老爷子就交给两个小家伙读书习字。
闻言。
小家伙顺势就心虚了。
两只小手对对戳,“就……就学了那么些呀,就……爷爷教的什么,我们就学什么的……”
秦九月直接拎着小团子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
好整以暇的看着小姝儿。
一副虽然我看透了你但是我不说透的表情,“那你和娘说说。”
小姝儿苦恼极了。
小揪揪都炸开了,“就……爷爷说……你们今天去玩,明天再学吧!”
秦九月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厉害了我的大闺女!
书房
孙宽两只手捏在一起,“江大人,关于我和我母亲的下场,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
江谨言没开口。
孙宽忽而就笑了,“怎么说呢……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很恨,我恨全天下所有的人,我恨我爹,恨我爹识人不清,我恨我娘,恨我娘丢下了我,我更恨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的威宁侯,还有……”
孙宽静静的抬起头。
目光如一片死水一般。
呆呆的看着江谨言,江谨言已经猜到他会说什么了。
他默默的等待着。
果不其然,孙宽艰难晦涩的开口,“我更恨你。你明明已经预料到了后果,当时为什么不能拉我们一把?或者,为什么不能和我娘好好说说,为什么不能一起做一个陷阱,让我娘看清楚威宁侯的真面目,为什么……你没那么果决的就离开了,留下我们母子俩以卵击石……”
有些话总是要说开。
说不开。
放在心里就是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大大的一个结,横亘在那里,永远不会自动的消失,反而会每天时不时的磨蹭着心脏,将心脏磨坏,磨烂,磨透,磨的鲜血淋漓,最终,心就没了。
江谨言也不会放任一个有着这么大心结的孩子在自己家里。
不然。
就是一个祸患。
江谨言如实说道,“我们本是萍水相逢,因为我的职责,所以才碰到了一起,那天晚上把你们母子两人从爆炸场里面救出来,我承认,这其中有我的目的所在,可是一码
归一码,站在你和母亲的角度,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孙宽,你是个聪明孩子,你甚至比你母亲还要聪明,如果你是我,当时的你会怎么做呢?你说设局,让你母亲看清楚威宁侯的面目,可是你觉得当初的我就有把握威宁侯定会选在这个时候对你们动手吗?
你有失偏颇了,甚至在强人所难,就像当初,你和你母亲没有把握我这个人到底是敌是友是好是坏之时,你们也没有贸然跟着我走,事情的结局在你们作出选择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所以现在已经经历了一切的你,又凭什么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上来要求我做什么?
我相信,天底下一定会有做好事不求回报之人,这种人很值得敬佩,可我从来不是这种人,我也不想做这种人,故而,你更没有资格用这种好人的底线来囿于住我,正如,你不能去憎恨你母亲以卵击石,白白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