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看了后半夜账本。
秦九月看着账本上一笔一笔的亏损,都觉得肉疼。
上面记载着哪个哪个府县的退货,哪个哪个洲际的赔偿。
一笔一笔的像滚雪球一样,简直滚出来了一座冰雕。
秦九月拍着江谨言说,“果然不正常,放在平常人身上,怕是亏上三五个月就不要干了,就算是财大气粗,上面有人,顶多亏空个两三年吧,现在一亏亏了七八年,他们整个别庄上的人是喝西北风长大的吗?
就算别庄上还有其他的可以赚钱的产业,那也完全没有必要拆东墙补西墙,来来回回的倒腾,有什么意义吗?还是说,之所以保留着鞭炮坊,是因为想要借它来完成只有鞭炮坊才可以做的事情?
那现在要怎么做?要明天把这本账本交给宋太公吗?太公那边要是知道账本的来历会不会怪你?”
江谨言默默摇头。
把账本合起来,简单的解释说,“先不说太公会不会追问这本账本的来历,退一步讲,这本账本能看出什么?无非就是一个鞭炮坊亏空了七八年,可别人财大气粗,就是喜欢做亏本的鞭炮怎么办?”
秦九月恍然大悟,“你是要找出亏空背后的秘密,再把这件事情告知宋太公?”
江谨言颔首。
秦九月盯着江谨言,微弱的烛光下,看着他被橙色拢起来的俊俏逼人的轮廓,终究只是留下一句,“那找两个人
保护你吧。”
江谨言扯了扯嘴角。
一把将秦九月拉在怀里。
后者因为没有任何防备,踉跄了两步,一屁股坐在江谨言腿上。
顺势打了个哈欠,“时候也不早了,赶紧睡一会儿,天亮你还要去大理寺。”
江谨言嗯了声,抱起秦九月去床上,“九月。”
“嗯?”
“谢谢你。”
“……”
第二天,秦九月就派了两个人在暗地里保护江谨言。
其实江谨言功夫不弱,毕竟是受到了墨武侯的亲身真传的,可是他现如今不可能轻易暴露墨家剑法,否则会给家里人带来杀身之祸。
所以昨天晚上秦九月提起来的时候,他便没有拒绝。
秦九月睡到日上三竿。
自己的早饭是和家里人的午饭一起吃的,饭后,又继续开始写送给沈云岚的新婚礼物。
——
大理寺
江谨言像往常一样,刚刚坐下,就发觉气氛不太对劲。
等了好久,也没有看到沈毅的身影。
江谨言放下手中的书本,起身。
刚刚出门。
就碰上了王亭长,“江兄,你这是要去哪?”
江谨言哦了一声,温文尔雅的说道,“我去找太公汇报一下手中的案子。”
王亭长一把拉住了江谨言的胳膊,“江兄弟听我一句话,今日一整日都不要去找太公。”
江谨言眸光微
熠,佯装好奇,“难道是……寺里出事了?”
王亭长四下看了看。
确定附近没有其他人的身影,才靠近江谨言,压低声音说,“昨天晚上何林死了。”
江谨言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何林?怎么死的?”
王亭长叹了口气,“听说何林勾搭上了曹公子的小妾,何林去威宁候府外面的树林私会小妾,正好被晚上吃酒回来的曹公子,亲眼撞见了不堪的一幕,曹公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侮辱?当时就拔出侍卫的佩剑把人杀了,深更半夜,曹公子就带着自家的小妾来投案。”
江谨言嗯了声,“多谢王兄,那我就暂时不去找太公了,这点小事就不给太公添麻烦了。”
王亭长拍拍江谨言的肩膀,“不瞒你说,我手上也有个即将要结案的案子,本来今天要禀报太公,让太公定夺的,我看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也打算过几天再上报,太公一定着急的焦头烂额,咱们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江谨言再次道谢以后,转身回了房间,一个人静坐良久。
他刚刚给沈毅出了主意,让沈毅透露给何林,说是可能找到了某些可以证明国公小姐树林被袭击的案子不仅仅和威宁侯有关,还牵扯到了一些不可言说的人。
结果,何林这么快就遇害了。
这也未免太过于巧合了。
再者说,何林和曹骏的小妾偷情……
先不说曹骏这人
品行怎样,单单是将曹骏的面相和何林相比,曹骏便胜过何林不知道多少倍,再者,何林又矮又胖,更不如曹骏的姿态,这样相比之下,曹骏的小妾怎么会看上何林?
哪怕是两人真有私情,就两人的身份而言,都注定了会将偷情这件事做得偷偷摸摸。
哪怕再迫不及待,也不可能就直接在威宁侯府附近的树林里就……
——
一个时辰后,沈毅从外面进来。
脸色不太好看。
看了江谨言一眼,“一起去午膳?”
江谨言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沈兄,请。”
两人并肩走在小道上。
沈毅这才吐露,“何林死了,想必你也听说了,我昨日傍晚才透露给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