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眼睛里闪过一抹得惩。
他立刻抬手挥了挥。
人群中骤然被拨出来了一条路。
顺着这一条路,两个人抬着一具尸体,一排一排的走进来。
冷不丁的看到这么多尸体,就是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都吓得捂住了嘴巴。
萧山的脸色同样在一瞬间变得铁青。
尚书大人得意洋洋地说,“不是说我私自扣押江夫人吗?原本本官没打算解释,这个罪名本官收就收了,可眼看着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外面一群一群不明真相的群众们被人当成武器,不仅仅是唾骂本官,甚至还唾骂本官的家人,本官实在忍受不了家中无辜之人被牵连,所以思前想后,迫不得已才打算把事情的真相公布于众。”
尚书大人向前走了两步。
看着这一连排的十几具尸体,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悲痛之情,从第一个挨个数落,“这个叫阿财,十二岁就进了府,对我忠心耿耿,对家里的老子娘更是孝顺,家里的老子娘动都不能动,就指望着他一个人撑起一个家,结果啊,好端端的人今天就没了。
这个叫顺子,前年入了府,他是家里的小闺女得了病,没钱医治,把自己卖进我府里的,大概是觉得欠了我恩情,干活特别卖力……”
尚
书大人挨个的说完,眼睛里还掉了两滴鳄鱼泪,“就这些人,每一个背后都有一个家庭,可就因为江夫人打着报仇的旗号来我家打杀,就要了他们的命了。
看似只有这十二条人命,可这十二个人后面的十二个家庭,也会因为一家之主的去世变得支离破碎,就说阿财的老子娘,顺子的常年吃药的闺女,都只能眼巴巴的等死了。
江夫人杀了人之后,还想要全身而退,不管我是作为尚书府的一家之主,还是作为刑部的一把手,我想我都没有权利让她离开,而且我已经看在姜夫人怀有身孕的份上,没有直接把江夫人提到刑部大牢,而是但是关在了我家无人居住的房间里,试问诸位,做到这个份上,还想要我如何?”
萧山简直被尚书大人三言两语巧舌如簧的争辩逗笑了,骗骗不知道事情的全貌,眼下也不敢斩钉截铁的说一些话。
“尚书大人。”
江谨言从门里走出来,嗤笑一声,“尚书大人还真是巧言令色,尚书大人的那一番话真是把本官都给感动了,尚书大人的脑子真好用,尚书府少说也得有八百人吧,没想到尚书大人对这八百人的家庭情况,如数家珍,真是令人佩服。”
尚书大人听出了江谨言话里话外的讽刺和揶
揄,只不过是装作听不懂。
反而还一本正经地回复江谨言,“不过是人没了之后,本官查验的,江大人也说了八百多个人的家庭情况,本官岂能每一个都熟知于心呢!”
江谨言又问,“尚书大人方才也说了,因为这十二条人命当场死亡,所以尚书大人才把我夫人囚禁起来,可为什么尚书大人要等到人死了之后大半天才来我府中理论?
尚书大人当然可以说是为了查清楚这十二个人身后的家庭情况,可难道在尚书大人的眼里,这整整十二条人命的公道,还比不上让尚书大人刚刚发表那番言论的素材更重要吗?所以究竟是谁把这十二条人命当成草芥?”
尚书大人冷言相斥责,“不管你如何狡辩,最起码我没有杀人,最起码这十二条人命都是丧手于你夫人的手下的!可能我在某些事情的做法上是关心则乱,可我这只是疏忽,不是杀人犯罪!”
江谨言上前走了两步。
一直对上了尚书大人的眸子。
那一双浑浊的眸子里充满算计。
江谨言冷声冷气的说,“至今为止,我都没能见我夫人一面,好的坏的,不过都是尚书大人亲口说出来的,你说我夫人杀人,我夫人就杀人了?要是我说尚书大人把我夫人囚禁起来,就
是为了掩饰尚书大人杀人要嫁祸给我夫人的实情,尚书大人心中作何感想?”
尚书大人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你好歹也是大理寺卿,你们大理寺破案,都是靠想象的吗?”
江谨言说,“那你们刑部办案,都只是听信一面之词吗?对峙公堂的另一方,你们刑部是直接不让人出面的吗?出面的这一方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怎么回事啊?”
贤王听到报信,晚饭都没吃,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贤王被护卫护着,穿越了人群走过来,蹙起眉头,不悦的说道,“你们二位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就这样站在大街上互相指责,成何体统?”
萧山急忙说,“我刚才有请尚书大人进府,是尚书大人不愿,那就不知道尚书大人是不是心里有鬼了。”
尚书大人瞪了一眼萧山,萧山看都不看他一眼。
贤王说道,“两位大人就算给本王一个面子,有什么事情咱们进去说?”
这样。
贤王才带着江谨言和尚书大人进入了侯府。
外面看热闹的人看了半截,自然是心痒难耐,乌压压的堆在侯府门口,不愿离去。
三人坐下来。
基本上是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