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麦芽点头,应允下来,“好,我知道了,你就安心养胎,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但凡我能处理的我都处理,我处理不了的就来请教你。”
没几日。
江清旷也要走马上任了。
对于墨武侯府一走走了文武两个状元这件事情,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枪打出头鸟,一出出了两个头,不打他们家打谁家?”
“你说的未免太狭隘,我听说人家是自愿向皇帝诉请的,年轻人可能自愿想要去历练历练而已。”
“我还听到一个传闻说,是贤王有意在皇帝面前进言,把人调出去的,因为江家夫人和睿王王妃关系极好,贤王怕文武两位状元进了朝堂,里应外合会让皇帝把睿王弄回来,所以才有意把人给弄出去。”
“你这是听谁说的?”
“我隔壁的舅舅家的表侄子的大舅子的姐夫的儿子,在宫里当差。”
“太监呀?”
“侍卫!”
“哦哦。”
旁人不知道听了多少,反正贤王听的最多的,就是这分散权利论。
贤王倒是觉得有些可气。
贤妃娘娘给贤王添了一杯茶,“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嘴皮子动一动,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你和那群刁民一般见识做什么?平白的降低了自己身份。”
贤王喝了口茶。
也没有平息自己的怒气。
叹了口气之后说,“我怕父皇会听到这话。”
贤妃娘娘又说,“皇帝听到又能怎么样?难不成,文武状元已经走马上任,还能立刻把人叫回来?这样一来,圣旨又成了什么?成了笑话吗?”
闻言。
贤王心里的怒气少了几分,“母妃说的对,母妃生辰快要到了,不知道父皇如何打算。”
提起生辰这件事,贤妃娘娘颇有一种苦尽甘来的错觉。
她和宁妃娘娘的生辰差了三天。
以往每一年,每次都是宁妃娘娘过完生辰,她借着宁妃的生辰布置,过自己的生辰。
贤妃娘娘有自知之明,当初宁王母子俩如日中天,人人又都是阿谀奉承之辈,自然都想要在宁王面前讨个脸,所以送给宁妃娘娘的东西自然也是价值连城。
贤妃娘娘并不嫉妒。
只是——
每次两人的生辰过后,宫里宫外,闲来无事之人,总会把两人的生辰贺礼娓娓道来。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有了对比,就显得宁妃娘娘在其他人眼中,地位比贤妃娘娘高得多。
贤妃难道努力的告诉自己,不要去在乎。
可话都说到自己耳朵旁了,要是说真的不在乎,只是自欺欺人。
她在乎。
不管脸上如何得风
淡云轻。
心里都像猫爪子抓着似的在乎。
今年,她终于扬眉吐气了。
宁妃娘娘根本办不了生辰宴,她是目前后宫地位最高的的妃嫔,这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想一想那声势浩大的生辰宴,贤妃娘娘晚上做梦都能笑出声音。
贤妃娘娘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一些关于女人的私心,女人的嫉妒,以及女人的好胜心,没有必要让儿子知道,她的儿子,是龙子,随时随地记挂着的是国家大事。
忽然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贤妃娘娘拍了拍贤王的手背,“本宫听说,皇上最近宣了太医询问端王的腿了。”
贤王笑了笑,“从娘胎里带下来的病症,要是能治,早就治好了,他都歪歪瘸瘸了二十多年了,还能指望有朝一日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走路?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有办法治好,你觉得老大会敢让自己好起来吗?”
贤妃明白了儿子话外的意思,只是不赞同的皱了皱眉头,“本宫不同意你对端王下手,他从未涉足朝政,如果只是因为他的腿好起来,你就要痛下杀手,就算事情做得再隐秘,一个皇子的死,都不可能悄无声息,你要想想黎明百姓会怎么议论你,流言猛于虎,哪怕最后登上皇位,旁人也会指着你的脊梁骨,咒骂你心狠手辣,手足不容
。
把老二和老三送回去,这件事情做的好,是因为老二和老三都将是你强有力的对手,可老大不是,本宫想让你留老大的原因,就是不想让你留下一个戕害手足夺皇位的名声!”
贤王素来听贤妃的话。
如此一来。
也是很孝顺的点头,“母妃的意思我明白,我会留老大一条命,只不过,我也要确定老大没有任何的野心。”
贤妃问道,“你想怎么做?”
贤王勾唇,“自然有办法。”
贤妃叹口气,“那好,凡事做的要谨慎,利落,莫要给别人留下把柄。”
——
江清旷离开这天,天空阴沉沉的,风雨欲来的征兆。
江清旷拜别了长辈,“奶奶,舅爷舅奶,姑姑姑父,爹……娘,告辞。”
宋秀莲转过身去擦眼泪。
秦九月把江清旷扶了起来,“你是监工,不是工人,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异地他乡,自己照顾好自己。”
江清旷点头,“你也照顾好自己……和妹妹或者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