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女的绰约风姿,又浮脑海,他不自觉地发出一声苦笑,辨不出心头是一股什么滋味。还有那“秘宝”之谜,也使他困惑莫名。
他也想到此番伴随自己的天麒,此刻大概正在返家途中,母亲在得到这消息之后,不知作何反应?
由目前想到了父亲,他联想到苏雅口中的锦袍蒙面人。锦袍蒙面,是父亲出外的常用装束,他在暗中曾不止一次看到,如果苏雅所说的是事实,那可真是匪夷所思了。现在,他只感到可笑,那决然不是事实,唯一的解释,是另有一个锦袍蒙面人,那他是谁呢?为什么乘危向自己下毒手?
他只顾想着心事,不知不觉之间,离弃了官道,眼前是一片杳无人烟的旷野,他惊觉地停止了身形。日上三竿,阳光有些耀眼,他辨了辨方向,正待折转官道……
蓦地——
一顶小轿,由数十丈外冉冉飘过,从抬轿的脚步看来,显然是修武高手。
张天佑心头陡地一震,他想起了昨天在清源寺中与红衣少女一道的彩轿,莫非这轿便是那轿?
轿中人的身手,使他心有余悸,但那股恨毒之气,也随之升起,他想,目前想要报复还不是对方之敌,但对方的来历,却有一查的必要。
同时,下意识中,他仍不忘情于红衣少女。
于是,他弹身追了下去。
越过旷野,前面现出一片苍郁的柏林,那小轿晃眼没入林中。
徐文略一思索之后,向那片柏林奔去,走近一看,林中荆棘丛生,蔓草虬葛,荒凉已极,林内隐约露出一段颓垣。
这是什么所在?
是江湖帮派秘密立舵之地么?
如果贸然闯入,是犯江湖大忌的事,而且自己目前不是“轿中人”的对手,如果就此折返,却又心有未甘。
光天化日之下,如果林内安有桩卡,自己的形迹当然已入了对方的视线,这变成了明闯,而不是暗探,他不得不考虑后果……
狂傲任性的他,一向极少迁就环境,考虑了片刻之后,依然主观得胜,移步便朝林内欺去……
林内一片阴森,连条人行的小径都没有。他踏草拂藤而进。林中央,是一座败落的大庙,断瓦残垣,蓬蒿满目。
奇怪,竟然间无人迹,那小轿分明入这林中,到哪里去了呢?
看来此中蹊跷大了。
略一犹豫之后,他弹身入庙,只见神像残缺,破扉朽棂,处处蛛网尘封,有些阴气逼人。
再进一层,眼睛陡地一亮,蓬草丛中,摆着一顶小轿,这小轿并非昨日白马所见的彩轿,他虚悬的心,放落了一半,但随之而起的,却是满腹疑云。
既然有轿子在,此地必然有人,问题是人在哪里?何以毫无戒备,一任主人闯入?
在好奇心的躯使下,他有心要查个水落石出。
他走近轿子,掀帝一看,轿子是空的,但轿中隐隐有一股兰麝之香,照此推测,轿中人是个女的无疑……
突地——
身后起了阵极轻的响动,徐文心中一动,但故作不知,一个刺耳的声音道:
“朋友雅兴不浅,莫非这破庙引发了思古之幽情?”
张天佑缓缓员身,一看,身前站的是一个瘦骨鳞峋的黑衫老人,满面阴鸷之气。
他一回身之下,那黑衫老者陡地面色大变,栗声道:“朋友莫非是……”
徐文冷冷地道:“在下张天佑!”
“哦!”老者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道:“到此有何贵干?’
张天佑不答,反问道:“阁下如何称呼?”
“哦!老夫冷锋!”
“这是什么地方?”
“这……一座破庙……”
“事实不是这样吧?”
“朋友认为……”
“这轿中人呢?”
黑衫老者诡橘地一笑,道:“什么轿中人?”
张天佑眉毛一挑,道;“阁下,别惹在下动手杀人,坦白些好?
黑衫老者又是一变,期期地道:“朋友与轿中人是什么关系?”
“这你管不着,你只说在何处!”
“朋友是……”
“少废话!”
黑衫老者抬手摸了摸半秃的头顶,只这抬手之间,一股淡淡的异香,扑向张天佑的鼻孔。徐文冷哼了一声,扬掌正待……心念电似一转,他收回了手掌,身形晃了两晃,一脸茫然之色。
黑衫老者退了两步,注视了徐文片刻,突地哈哈一阵狂笑道:“‘张天佑’,你知道这是什么所在?”
张天佑迟钝而木讷地道:“这是……什么所在?”
“藏宝宗!”
“藏—宝—宗?我……在下,怎的头昏得厉害?”
“朋友,随我来!”
说着当先移步,向积尘盈寸的破殿中走去,张天佑步履踉跄,似乎十分费力地跟着移动,口里喃喃地道:“阁下、带我到什么地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