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家的事儿结束得有些虎头蛇尾。杜守义给大婶接了骨后简单包扎了下,然后让她儿子送医院了。这中间还千赔不是万赔不是,腆着脸说了很多好话。
当杜守义想要掏医药费时,乌家老爷子立马拦住了。这钱要真让杜守义掏他们今后可没脸再做人了。他们家不是坏人只是行事豪横了些,但基本道理还是懂的。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儿,杜守义来这一趟只是想让人知道,四合院的人不能让人随便欺负了, 任你人多势众也不行。大家平心静气的坐下来,三两句话就把这事说开了。
闫解成是闫家老大,能替家里做这个主,不过杜守义还要在一旁盯着,他要防着这位‘大哥’借着他的名声讹诈一把。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乌家爷爷玩了一辈子的跤, 他看出的东西比其他人要多得多得多。
几个孙子无论怎么摔得四仰八叉,可一个都没伤着, 这份力度的把控谁能做得到?就是熟悉的师兄弟间喂招都难免有个闪失伤着的。
不打不相识, 聊开了之后,他不免好奇的问道:“敢问您这师门是...?”
“家里祖传的,老杜家传承了两千年,到如今就剩我这一根独苗了。”
杜守义客客气气的答了一句。他在心里还在盘算着另一件事:这儿练跤的人不少,是不是能让建国来练练手呢?不过有断手的那位大婶在,他以后还会再来,这事儿倒不急着提。
从乌家出来已经过了饭点了,三个人在路边找了个国营小馆子对付了碗炒疙瘩。这顿饭是闫解成主动提出请的,不吃还不行。
吃了一半闫解成问道:“守义,你今天怎么拦着我不问老乌家拿钱呢?”
杜守义看了看他,道:“你不会怪我吧?”
“那倒没有。”闫解成连忙否认,“就是觉得有些看不明白。”
“我解释不清, 白三儿知道这里面道道。”
杜守义都是凭着本心在做事,哪里说得出什么道道?不过他现在饿坏了, 懒得去编,就直接一推六二五的推给了白三儿,自己埋头对付起了疙瘩。
白三儿一愣:“嗯?这里面还有我的事儿?”
他想了想道:“我猜这是万事留一线, 日后好相见是吧?”他试探着看向杜守义。
“嗯,嗯。”杜守义点了点头,竖了根大拇指,那意思:你怎么说都对。
白三儿一看杜守义认可就来劲了,他对闫解成道:“你想啊,这就是小孩玩闹引起的,咱也用玩闹还回去,既然是玩闹就不要谈钱。
真要拿了钱你就是强压着人低头做小,这事儿就算今天能过去,但日后呢?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人家要是憋了口气还回来,还不是还在你们家身上?”
杜守义听呆了:白三儿,你懂我!我自己都没想到的你全替我想到了!他连忙接下去忽悠道:“像乌家这样的江湖人最好面子,玩玩没关系,别打死就行。但拿了钱就是认错赔罪,就是扇他脸了,这事儿就过不去。”
“哦, 懂了!”闫解成恍然大悟。
他和杜守义一边儿大, 说白了现在还未成年, 很多人生道理, 社会潜规则他都很懵懂,被白三儿加杜守义这么一忽悠,他忽然觉得:社会很复杂啊,他要加强学习了!
闫解成这次是真想好好学习了,今天让他觉得他和杜守义间差距太大。想想都是小时候一块儿上下学的朋友,怎么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就被拉那么远了呢?
再看看家里的弟弟妹妹,哪回有大事不是杜守义出的头?
他也是个要脸的人啊!痛定思痛怎么办?上进吧!争取早日赶上来,至少别被拉的再远!....
晚上,杜守桂回家了,吃完晚饭几个小姑娘又聚在一块儿听唱片,开‘姐妹会’,杜守义被赶到了聋奶奶屋。
刚坐了一会儿,三大爷带着闫解成登门道谢来了。
等聊了一会儿,把他们送走后,聋奶奶轻轻一巴掌拍在杜守义胳膊上。假装板着脸,道:“又去和人打架?!”
“没有。”杜守义狡辩道:“您刚不都听到了?是切磋,是以武会友。”
聋奶奶脸上的笑模样藏不住了,道:“不是打架就好。不过,你三大爷可有年头没上我这屋来了,今儿还真把我吓一跳呢。可你怎么想起帮闫解成了?是他找的你?”
”不是,他要真来求我我就不管了,我又不是谁家打手?这事儿啊...”
杜守义想了想道:“唉,我这么跟您说吧,本来我不想管三大爷家的事。您知道我帮了解娣不少,有些时候要讲个度,不然怕帮着帮着就结了仇不是?
可闫解放再不成器那也是我们自己院里孩子吧?看着孩子受委屈我坐不住啊!明知道可能落不着好,可忍不住还是要插把手。您说我这是不是病啊?”
“嗯,是病,还病得不轻。你这就是个傻病,我这两个孙子啊,一个比一个傻。”聋奶奶笑眯眯的道。
聋奶奶睡得早,陪她聊了会儿天后杜守义回了自己的南房。今天签到了‘中国象棋’技能,但从早上忙到现在脚不沾地的,他还没来得及琢磨呢。
中国象棋界有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