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他低头看着她讨好的表情,心情大好。
“听说陆云舟的生母丁瑞书,是当年那位丞相丁礼的次女。”
“丁礼?”楚莫蹙了蹙想了想。
大乱之前的朝中高官,如今也不知还能不能找得到人了。
“我再帮你查,明日我就去找找林娥,看有什么线索。”朱影又双手合十,恳求地看着他,“我可不想像张希和江慧语一样被人杀了割下脸来,死了都没脸去投胎……”
“哼!”楚莫又是冷哼一声,“你怕什么?不是要与那陆云舟白头偕老么?你去啊!”
“不不!我跟你去沧州,这回不骗你!”她抬手发誓,“我之前就是想着疑罪从无,又挺喜欢这九岭镇的风景,而且云舟对我也挺好……”
“我下一站去江南道,你也跟我去?”楚莫晶莹的眸中闪着一抹怪异的光芒,幽深而内敛。
“去哪儿都行。不过我对江南道又不熟,”朱影从他手里拿回装枝繁草的袋子,又重新扛回肩上,踢了踢脚下的泥土,“你带着我……怕也是个累赘。”
“反正驹九和鸿十也是累赘,多你一个不多。”楚莫冷着脸说完,望着远处渐渐熄灭的灯火,帮她提起灯笼,“快回去吧,一会儿该看不见路了。”
天色太黑,一盏小小的灯笼根本不足以照亮前路。
朱影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他周身在月光下泛着莹白的流光,宛如一盏明灯,“你送我。”
“……”
楚莫想了想,自己是夜探陆府,算是个刺客,还穿着白色衣袍,这样大摇大摆的不是等着被抓么?
可又不忍拒绝美女的邀约,“我送你到有亮光的地方吧。”
二人便相伴而行,直到灯火明亮的角门处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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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完早饭,朱影就独自来到了林娥的院子外面。
如今林娥不在,院门也没上锁,她敲了两下就兀自走了进去。
那两个婆子都不在,只有香丫还在打扫院子,看见朱影连忙迎了上来。
“朱小姐!”
香丫咧嘴一笑,将手里的扫帚放下,又向她行了个礼,“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林娥呢?”朱影随意扫了一眼院中,见空荡荡的,之前堆在院中的那些锅碗和煎药用的炉子都撤了。
“林娥她回乡了呀!”香丫请她到树下一个石桌旁坐下。
“她脸上有伤,又有癔症,你们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回乡呢?”朱影坐了下来,香丫就去屋里端来了茶水。
“小姐有所不知,云舟公子治好了林娥的病,这才放她下山的。”香丫给她倒了杯茶,望着远方道,“林娥从此,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云舟他还会治病?”朱影有些诧异,想起他寝房内的确有许多医书。
但是这精神分裂症可不容易治愈啊,陆云舟又是怎么治好林娥的呢?
“云舟公子当年在外云游,学了一身本领,不仅会治病,而且医术高明着呢。”香丫又拾起扫帚,边扫着院子,边笑道,“当年老夫人每每患病,也是云舟公子给医治的呢。”
“香丫,你可知道,云舟当年去了何地云游?”
若是他医术高明,又怎会需要自己给他医治?几次三番,难道都是骗她?朱影隐隐觉得陆云舟深不可测。
香丫停下扫地,思量了片刻,“听府里的嬷嬷们说,当年老爷有意让二夫人的儿子云雾公子继承家业,便将云舟公子赶出了府去,说是去西域的留缘寺里带发修行,实则是让他在外边儿自生自灭呢。”
此处位于陆府边缘,没有外人,想到朱影是未来的家主夫人,香丫就打开了话匣子,将她知道的全都倒了出来。
“那后来呢?”朱影低头喝了一口茶。
“后来?后来有一日,云舟公子就忽然从留缘寺回来了,说是悟到了佛法和医理。当时正值二夫人得了痨病,老爷心疼得紧,就让云舟公子给二夫人医治。结果不久之后,二夫人果然病好了,大夫人却突然病逝。唉,大夫人也真是命苦,才跟亲生儿子团聚没多久就……”
香丫说着,又为丁瑞书难过起来。
“痨病?”朱影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猛地站起身,谢过香丫就跑了出去。
绮月居中幽香阵阵,一个宽袖锦袍的年轻公子正坐在窗前,手指中捻着一朵娇嫩的水仙花。
桌案上一个玉石花盘中盛着浅浅清水,当中摆着几颗晶莹剔透的石头,还有一株优雅清丽的水仙。
一个身穿藕色衫裙的女子走了进来,四下里扫了一眼,便向窗前款款行来。
“水仙花?这花好看,可惜有毒。”朱影在他对面的软垫上坐下,看着花盘中一朵含苞待放的水仙花。
“花心,你穿衫裙真是好看。”陆云舟上下端详了她一番,眼角微弯道,“你也喜欢这水仙花?”
“嗯,小时候家里养过。水仙花色清冷,像个君子。”朱影望着水仙微微出神,“云舟,你上回煮的蒙顶茶呢?我忽然想喝。”
“好,我给你煮。”陆云舟微微一笑,便起身端来小铜炉,点上炭火,慢悠悠煮起茶来。
“云舟,今天我想试试,煮茶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