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妩确实就是在等沈礼衍的这句话。
但!
她现在仍旧很不爽!
刚刚他一直跟在她身后逗她玩的行为,让她十分地不高兴。
所以……
“掌印光说,轿子也不见停下来。”
所以她决定,上去马车上坐着,然后舒舒服服地跟他算账。
沈礼衍忍不住轻笑出声,对着前面驾车的奴才说:“停。”
马车停了下来,沈礼衍掀开帘子出去,朝江妩伸出手。
江妩的脚踩在下人摆好的台阶上,抬头看着沈礼衍向她伸出来的手,抬起了自己的手。
然后抓住马车门旁的一块可以握住的地方,站了上去,还把沈礼衍给挤开了。
她自己在马车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好。
沈礼衍嘴角扯了扯,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真是糟糕,冷静了一个月,非但没有将江妩这个人从自己的内心里清理干净。
反倒因为太久没见,挤压了太久的情绪,以至于他对江妩的感情压在心底随时快要爆发出来。
沈礼衍是一个很理性的人。
换另外一个词来说就是冷血。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一个女人动心。
既然动心了,那就得承认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感觉。
他承认自己动心了,所以他决定先让自己冷静下来,静一段时间,好让自己更好地确定自己的内心。
江妩猜的没有错,这一个月沈礼衍确实在刻意地躲她。
在见不到江妩的这一个月,其实他也不怎么会想起她。
他每天很忙,其实没
有什么时间可以留给他去想。
他一度以为他其实对江妩动情也没有多深,至少他都不会想起她。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夜里回到宫里路过捻莘宫的时候,总是想进去看看江妩在做什么。
其实那么晚了,江妩能够做什么呢。
他每次进去的时候,江妩都睡了。
江妩的睡相很好,静静地躺着,看起来很乖。
但是醒了可就不是这副模样了,睡着是真乖,醒了是装乖。
他也不会在江妩的房里待很久,通常是看一眼就会回玉溪楼。
但是……好像看了一眼之后,一整天的疲惫都被洗刷了。
江妩上午通常都睡到很晚,所以他每日出宫的时候,江妩都没有醒过来。
就这么一天天的,只有晚上夜里的一面,沈礼衍还以为自己其实也没有多在意。
直至方才见到江妩。
其实他在后面跟了一段路程并不是想戏耍江妩。
那段时间他是在犹豫,犹豫要不要让自己的努力功亏一篑。
可是看到她走在正午的烈阳底下,他就有些心疼了。
她多娇气啊。
吹点风就患风寒,吃药又嫌弃苦,今天在这太阳底下走这么一遭,可不得又生病吗?
然后又躺在病床上可怜兮兮的,嘴唇也白白的,精气神也没有。
思绪收回来,沈礼衍放下帘子,坐到了江妩的对面。
江妩在太阳底下走了有一段时间。
虽然撑了伞,但她脆弱的皮肤还是被晒红了些。
江妩今天没有化妆,但是
白皙的皮肤在运动之后透着淡淡的红晕,还泛着一层光泽感,白里透红。
今日江妩盘了发,几缕发丝在奔走的过程中滑落到脖颈处。
江妩在不出席宴席的时候,装扮一直都是很素的,宫里没有妃嫔,她看起来就像是十七八的公主。
任谁也不会把“太后”两字跟她挂上钩。
沈礼衍的视线落在江妩的脖子上,注意到她白皙细长的脖颈处的点点晶莹的汗珠。
在摇摆的马车晃动时,帘子缝隙中透出点点的阳光洒在她的脖颈处。
晶莹的汗珠在脖颈上发亮得像是一粒粒小珍珠。
注意到沈礼衍的目光,江妩仍旧刻意地撇开视线,不去看他。
就允许他躲她?不允许她躲他?
哼。
忽然间,江妩感觉到一个轻柔的力道落在自己的脖颈处。
江妩皱眉回过头,粉嫩的唇瓣不经意地擦过沈礼衍的脸颊。
原来是沈礼衍在帮她擦拭着脖子上的汗珠。
沈礼衍手里拿着一张淡蓝色的手帕,垂眸认真地将手帕一点一点地按在江妩脖子上的汗珠上,很仔细地擦拭着,好像在擦拭一件很珍贵地宝贝一样。
江妩的唇瓣从他的脸颊擦过的触感让他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但很快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帮江妩擦着汗珠。
江妩抓住沈礼衍的手,淡声说:“不麻烦掌印了,本宫自己来。”
手腕处是江妩温暖的温度。
沈礼衍垂眸看了眼握在自己手腕处的手,顺从着
江妩所说,停下手中的动作,伏低的身子直了起来。
“好。”他坐了回去,把手帕留在江妩的手中。
过了很久,马车里还是没有一丁点声音。
双方都静静地相对而坐。
只不过江妩的视线落在别处,而沈礼衍的视线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