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在这里?”
“我才要问你这个问题,你跑到这边做什么?长官不是给你指派了任务?总不会要你过来这个地方。”
纪德和年龄比他小了许多的少年隔空对视,芥川龙之介是一副讶异的表情,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碰见熟人,除了面对织田作之助时良好的修养会短暂罢工,对待他怀抱尊敬之意的人,芥川龙之介的态度还是很规矩的,使用的也是敬语。
他对纪德怀有敬意,原因很简单,就是纪德的态度,该说是物以类聚吗?少年和蓝染住在同一栋房子,时不时就会看见来找蓝染的高大男子,自然也将纪德的一举一动记在心底。
少年的性格和比较不受拘束的那类人不合,拿金发娃娃脸作为例子,少年不厌恶对方,却也喜欢不起来。
芥川龙之介跟着蓝染回住处后,对除蓝染和自家妹妹以外的所有生物抱持强烈的攻击性,他在贫民窟被周围的人称为“不吠的狂犬”,在静谧中陷入疯狂,如同失控野兽撕咬着猎物。
蓝染发现当时还是男孩的他,杀红了眼,放任异能驱使身体,不惧疼痛,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把敌人拖入地狱。
“不去执行长官给你的任务反而跑到这个地方,你在搞什么?芥川。”
纪德蹙眉,语气夹带着莫名的火.药味,他不否认自己迁怒了少年,对方取代自己为他的上司处理事情,明明蓝染的决定并非他人可左右,纪德还是忍不住把私人情绪加诸在少年身上。
被质疑自己不重视蓝染指派的任务,芥川龙之介抿紧下唇,表情凝重。
他感到不愉快,任何跟蓝染有所牵扯的事情都需要谨慎对待,他也没有半分懈怠之意。
面对不实指控,芥川龙之介压制心底涌现的暴躁念头,给纪德解释。
“我正在执行任务。”
你不晓得我的行动代表着什么,所以不要乱说。
“我从织田那里得知,敌方可能会挑此处下手。”
“喔,是吗?”
芥川龙之介的解释并未获得纪德的认同,男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嘲讽表情,他的眼神似是在告诉少年“你错了”。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
少年的沉默是最好的回答,纪德笑着摇头,暗红色的眼睛注视着默然伫立的年轻人。
“看到这栋房子了?这里面住着织田收养的孩子们,他让你过来无非就是想找个理由甩开你,顺便让你充当一下免费劳动力,代替无法抽身的他保护孩子们。”
“……!”
芥川龙之介脸色顿时黑如锅底,他理解完纪德表达的意思,脑海中回放和织田作之助分开行动的那一幕。
【他们就拜托你了。】
酒红色短发的年轻人抬手示意,眼里带着几分急迫,他急于寻获失踪的好友,转身便往坂口安吾下榻的酒店跑去。
原来……是想甩开我吗!
真难为这个单纯的孩子,他听从织田作之助的建议,还真以为分别行动任务就能有所进展,他还是太天真。
芥川龙之介被织田作之助打发,跑到孩子们居住的房子,碰巧遇见在那里蹲点的纪德。
虽然手段狠戾,芥川龙之介依旧是个经验不足的少年,他还是挺单纯的,换句话说,就是容易忽悠。
织田作之助在相处过程中认可芥川龙之介的人品,才敢把孩子们的住址告诉他,少年乍看是个外表和内在皆冷冰冰的人,仔细观察才会发现被坚硬外壳保护在内的柔软。
罗生门因为持有者的情绪不稳,力量从少年体内向外扩散,芥川龙之介一时间被黑漆漆的气息包裹,阴森又慑人。
看样子是明白自己被忽悠了。
纪德一脸无奈,芥川龙之介这副样子他想迁怒也迁怒不起来,都和长官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几年了,怎么还是这么单纯的性子?
“……打扰了,我现在就离开。”
芥川龙之介倒也果断,明白留在原地无法得到进展,就准备离开此地去找织田作之助算帐,他声音冷淡,压抑着愤怒,尽量用正常语气跟纪德对话。
纪德兴致不高地随意应了声,转头朝房子二楼望去,他看见有小孩子好奇地贴在窗前,是曾经借宿过蓝染住宅的那几个小鬼。
有孩子认出纪德,面露笑容开心地挥手。
臭小鬼。
纪德无声笑着,回忆起那一阵子鸡飞狗跳的日子。
在房屋的背面,靠近角落处,印着酷似凶猛燃烧的烈焰图腾突然发光,居住在屋子里的人,和站在屋外的人都没发现它的存在。
光芒从微弱增强,达到刺目且难以忽视的程度不过眨眼之间,在屋子外围的两人发觉亮光时已经太迟了,轰然巨响冲击着他们的耳膜,地面剧烈晃动。
纪德站稳脚跟猛地抬头,赫然看见陷入火海中的木制房子!
“该死!”
他的瞳孔震颤,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