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邪灵因人生名场面被毁而纠结痛苦的时候……
宁长生就已经抢先一步迈到他的身前,从剑囊中抽出了那把剑。
那一刻,槐先生和邪灵心中的想法大概差不多。
大概是……
这小子不会是认真的吧?
然后宁长生就一言不发,一剑隔空斩落。
旋即,天地间升起大恐怖。
那邪灵连说出自己名字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巨大的剑气柱吞没。
“……”
好半晌。
槐先生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啊……就这样吗?
那你早说啊……
现在的年轻人……下手都这么重吗?
说一声我来吧,然后就来了,多一句废话都不讲……
真是……
突出一个狠字。
而且……
他怎么能这么狠啊?
“长生小友……”槐先生不禁颤声问道:“不知你……师承何处?”
宁长生正在仰头望着天空那处空洞发呆。
心里想着,自己刚刚好像太大力了……
因为担心杀不了邪灵,所以刚才用的力气稍微又大了点。
因为水寒剑的特效加成,它又变了。
这样的一剑…
连他自己都有些惊到。
还好有上次的经验,将方向对准了天上。
若是没有对准……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听到槐先生的问话,他转过头,坦然答道:
“我是清风镇外棋墩山、清风观,观主陈然的开山兼关门弟子。”
槐先生一愣。
他还以为宁长生是某处仙门出身或者某位大能转世。
这清风观、陈然……
听起来就不像是什么正经地方和正经人啊……
“等等。”宁长生突然眉头一皱。
“怎么了?”
宁长生缓缓道:“那邪灵……没死。”
这点他可以十分笃定。
因为那淡淡的气运仍在丝丝缕缕的传来。
巫咒还在运转。
而且劈起来手感不对。
“或许它在别处另有法身吧?”槐先生沉吟道:“这种无尽岁月存活下来的老怪,狡兔三窟才是常事。”
“小友不必担忧,他纵使不死,被你斩杀了这一道法身,至少也要损失五成道行,可能数百年都无法再成气候。”
宁长生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展。
……
“吓死我了……”
“吓死我了……”
“好可怕!”
“好可怕!”
茫茫的不可知之地,一尊白金色的邪灵拍打着自己的胸脯。
邪灵没有分身,严格来说,宁长生确实已经将它杀得干干净净。
但是邪灵这种存在与普通生命不同,它们可以有多个不分主次的躯壳。
只是这躯壳也不是凭空来的,只有巫神才能创造出来。
当初那一代的灵,只有寥寥几个而已。
这具躯壳,就是它亲手灭杀掉了一位亲密的同伴,抢夺而来的。
现在仅此一具了。
宁长生那一剑,灭杀了它本体躯壳上的一切,既有它八成以上的力量与寿命,也包括它的胆量与战意。
此时的它,再也不想离开这座祭坛了。
可是那气运仍在不断流失……
如果无法节流,那就只好开源了……
这样想着,待惊魂稍定之后,它闭上眼,缓缓打开了一片不可洞悉的黑暗星空。
在那片星空中,如今只有一颗闪亮的光点。
这意味着……它唯一的信徒。
“我的奴隶、我的仆人、我最忠实的信徒……”
它的声音回荡在星空中。
那颗光点亮得更厉害了,立即有反馈传递回来。
“我的主人、人间最伟大的邪神!您忠实的信徒在此听命!”
那声音不知从哪个遥远的地方传过来,十分清晰且虔诚。
它缓缓说道:“我需要更多气运。”
那声音回答:“信徒必将竭尽所能。”
“不够!”它说道:“我要从前你所供奉的……十倍!”
“啊……这?”那声音骤然慌乱起来。
“我不会平白向你索取,我的信徒。”顿了顿,它开始许诺:“我可以给你更多的力量,甚至……我可以许诺给你一次……那个。”
“啊……那个吗?不,我的主人,即使不能和你……那个。即使毫无回报,信徒也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那声音激动到颤抖。
关闭了那片不可洞悉的黑色星空,这片诡秘之土复归于死一般寂静。
它忍不住又想起方才那一幕。
那轰然灭世般的剑气……
越想越怕……
可是很快,它又意识到,自己居然对一个人类出现了恐惧的情绪。
这……
绝对不行!
要成为邪神的伟大存在,心中绝不能留有恐惧的阴影!
要保留纯粹的邪恶。
它开始不停地告诉自己,我一定会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