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很快,一晃又是几天过去。
宁长生在衙署里也住得平平淡淡。
这些天,水阳县风平浪静,清风镇那边也没什么消息传回,应该也是无恙。
邪祟一直没有再出现过,使得宁长生有时候都在怀疑,是不是藏在背后的鬼物也跟自己一样,是个穷比?
当然,这点宁长生无从验真,平淡的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没有丝毫波澜。
唯一有变化的,是张凌雪送来的汤。
她每天换着花样的给宁长生煲汤,什么甲鱼枸杞百合汤、灵芝蜜枣乌鸡汤、冬虫夏草羊肉汤……
宁长生也疑惑问过,“为什么每天的汤都很补肾的?”
张凌雪脸颊红红地回答:“多补补总没坏处。”
宁长生想一想。
好像孙宁月干过这事儿,说过这话。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门道不成?
还有一件事,他这些日子一直在衙署里,与外界接触不多。
还不知道自己已然成名了。
从前他驱邪,靠的都是回头客,孙大海、赵玉龙后来还加上一个叶明眉,名声都没传出去。
可桃腮楼这次,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击杀婴灵,被楼里的好姑娘全都看在了眼里。
在这个没有手机没有座机没有电视机没有计算机的世界,信息流通的渠道,无非就是大型的酒楼、茶肆、风月场所等人流密集之地。
而青楼,便是这些地方里较为上流的存在。
在青楼聚会的文人雅士们,每当提及一些涉及诡案的话题,总是免不了被好姑娘们安利一番小宁道长的英勇事迹……当然还有他的容貌。
很快,小宁道长的威名就传遍了清风镇大街小巷。
甚至连水阳城都有了风声。
就好比前两日,张慎外出赴宴,地点设在县城里的一座酒楼,宁长生作为保镖也随行陪同。
在酒楼大堂空出一片地方,专供说书先生说书之用。
只见那位说书先生提起惊堂木,开嗓便道:
“伤情最是晚凉天,憔悴斯人不堪怜。”
“邀酒摧肠三杯醉,寻香惊梦五更寒。”
“钗头凤斜卿有泪,荼蘼花了我无缘。”
“小楼寂寞心与月,也难如钩也难圆!”
啪——
“诸位看官,咱们今日不讲将相王侯,不讲神仙眷侣,专门讲一讲咱们水阳县清风镇的一位奇人。这位奇人家住镇外棋墩山,棋墩山上清风观,正是观内一位小道士,名叫宁长生!”
“这位小宁道长,色艺双绝,不仅修为高深,生的一张俊脸,更是……”
二楼雅间内,宁长生的脸刷得红了。
往往对这些神仙鬼怪感兴趣的,多是男子,但在今日,下面竟然大多都是姑娘在侧耳聆听。
而且她们显然对宁长生的事迹耳熟能详,每每讲到精彩之处还会提前发出欢呼。
除了喊“小宁道长”的,还有喊“相公”或者“夫君”的,更有甚者,还有喊“婶婶爱你”的。
宁长生坐立难安。
说书老先生讲完宁长生的故事,她们就立刻散去了,显然目的性十分明确。
但就是这短短一阵子的时间,留下的赏钱却比平时一整天都多。
说书的老先生嘿嘿一笑,褶皱像一朵菊花的老脸上露出了瞥见财富密码的喜悦。
宁长生等她们全都散去了才敢离开雅间。
小心翼翼。
……
近些日子,清风观里的香客流量也陡然暴增。
陈老道长已经在各年龄段女子的围攻下坚持接待了许多天。
就连白灵儿这名小小女冠也不得不被迫营业。
起初的日子,香客突然多起来,陈然还开心得合不拢腿。
可是随着香客越来越多,并且络绎不绝,老道士渐渐顶不住了。
每到傍晚,他都要累得直捶后腰,端着泡了枸杞的茶杯,颤巍巍地看着水阳县的方向,眼泛泪光。
“徒儿,你要何时才能回来啊?”
“师父想你。”
“师妹也想你……”
……
其实,宁长生在县衙内也十分纳闷。
天妖楼的杀手怎么还没来啊?
难道它的刺杀计划是要让张县令活活老死吗?
嗯?
好歹毒的计划!
……
又这样在县衙补了几天腰子,宁长生还是没有等来天妖楼的杀手,倒是等来了一个专业团队。
这一日,一队四名青年道士来到了水阳县县衙。
他们穿着清一色的湛青白底道袍,束袖绑腿,三男一女,精神饱满,神完气足。
递上拜帖才知道,原来这几位都来自燕京城外的慎虚观,是道长陈博启的门下弟子。
张慎与陈博启交情深厚,当日离开帝都的时候就曾写信向他求助过。
可惜那时陈博启云游未归,直到前一阵子才回到慎虚观看到张慎的求援,立刻派出了门下弟子前来相助,听任张慎差遣。
张慎顿时大喜过望。
他兴奋的将宁长生介绍给几人,只是当说到他来自清风镇棋墩山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