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一日。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上午时分,没有钦天司某位大人蹭饭的清风观气氛其实十分融洽。
在陈然老道长‘天凉好个秋’的感叹声中。
铛铛铛——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宁长生起身穿过前院,打开院门。
虽在下雨,但只是跨个院子而已,他也难得打伞。
本来就是深秋,道袍的针密,布料也极为结实,身上也没什么水珠,轻轻一抖就都掉了。
只是观里穷,前院铺的都是黄土,鞋踩的有些脏。
开门见着来者,宁长生有些意外。
站在门外的并不是‘蹭饭王’叶明眉,而是一位男子。
男子穿着一身锦绣玄衣,配白玉腰带,悬精美玉佩,极为得体。
样貌也不算差,昧着丁点良心赞上一句俊公子也不过分。
嗯……一丁点。
他长着一对浓眉大眼,皮肤白净,肥厚的嘴唇长在这样的脸上也不算如何丑陋,反而看上去有几分喜庆。
但明明就是这样一个穿着得体,样貌不差的公子哥,宁长生刚一打开院门就觉得一股猥琐气质扑面而来,让人倍感不适。
在清风镇,有如此独特气质的,非那位庐州城来的富家老爷公子,赵玉龙莫属了。
见了开门的小道士,赵玉龙瞬间红了眼,哭诉道:“长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我还不想死!”
宁长生点头,平静道:“没关系,你要是真死了,我会带师妹来吃席的。”
赵玉龙眨了眨眼睛,瞬间变脸。
“我不活了……就连我最好的兄弟都这么对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说着,他还用自己那颗大头哐哐撞着观里的院门。
很明显,是在寻短见。
宁长生平静的看了一眼,朝前院走去,“进来吧,有事说事。”
赵玉龙停下动作,咧嘴憨笑,跟着进了院子道:“还是我好兄弟心疼我,肯定不会让我死的。”
宁长生停下小心翼翼的步伐,扭头淡定道:“只是觉得你要是把门撞坏了,我还得掏钱修。”
这句话宛如一道晴天霹雳落在赵玉龙心头。
这个世界,到底还能不能好了?
入了前殿,赵玉龙在一个蒲团上与师徒三人面对而坐,表情悲伤。
此情此景,让宁长生不由得想起了与对方初识的场景。
话说,那是一年多以前,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赵玉龙去庐州城的青楼参加一个花花草草的聚会。
玩的正尽兴,用赵公子的话来说就是裤子都脱了,正要提枪上马,却忽然接到家里传来的急信,要他立刻回家,否则就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赵大公子一听,这还得了?
家里跟他断绝了关系,那他哪儿来银子花花草草去?
于是他不顾一众狐朋狗友的聚会,毅然决然的骑马赶回家。
孰料半途中,风雨越来越大,可谓寸步难行。
艰难行至一山中,正好发现了一座破庙,他就进去避雨,想着等雨停歇后再走。
可那破庙中避雨的并非他一人,还有一名二八芳华的妙龄少女,生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当时,赵玉龙就觉得自己恋爱了。
那少女美丽又热情,贤惠又大方,不仅自己下面给他吃,还将自己熬制的浓汤给他喝,更是贴心的为他烘干衣物。
两人因此有了一番亲密的接触。
那少女在言谈举止中,丝毫不掩饰对赵玉龙的仰慕之情。
而赵大公子当时在杭州青楼没能泄火,此刻褪去了衣物拿去烘干,在少女不小心的磕磕碰碰之间,更是只觉**焚身……
那一夜,庙外下着大雨,庙内一番云雨。
干柴烈火之后,赵玉龙就提出要将少女带回家中,却被她婉拒了。
少女直说自己还有点事要办,还让赵玉龙三天后再来这破庙将她娶回家。
赵大公子自然满口答应,拥着新欢入眠。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怀中佳人已经消失无踪,若不是自己没穿衣服,他甚至都要怀疑那只是黄粱一梦。
赵玉龙本就是个好色的性子,回到清风镇后的当晚就去了自家的桃腮楼快活,正好碰到了当时没有花花只有草草的孙大海。
二人**相投,早就成了好朋友,否则孙大海也不会逛青楼不给银子。
两人在青楼碰面之后,赵玉龙就跟孙大海分享了自己昨夜的奇闻轶事,颇为自得。
谁知孙大海听闻后却面色凝重,说赵玉龙这是遇到鬼了。
当时清风镇那几天正好流传着破庙有鬼物作祟的传闻。
说是女鬼迷那些夜晚破庙借宿的年轻小伙子,和她云雨过后就要去娶她,否则她就会上门害死对方全家。
这传闻可不是空穴来风,镇上的确有两人遇到了这个鬼新娘,下场自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当时的孙大海也因为这事头疼不已,所以才来桃腮楼开心开心,放松心情。
赵玉龙吓得脸色都白了。
感情自己昨晚睡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