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的变故,让苏家众人措手不及,洪超远拦住要追出去的苏成江,又抱拳一礼,朗声道:“冒昧打扰了,这位应该就是在下妹婿长兄苏成江苏公子吧,家父家母想请苏公子过府畅饮,请移步。”说完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苏成江此时也冷静下来,神情古怪的躬身回礼,“原来如此,洪大人客气了。不过刚被捉去的乃在校四弟苏成海,新晋秀才。”说完又拉过苏成汌,介绍道:“此乃幼弟苏成汌,金科举人。”
“捉错了!”现在的洪超远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都能捉错!洪超远仔细打量了一下苏成海盒苏成汌,发现这俩人是双胞胎兄弟,唉!难怪会捉错啊!
可事已至此,只能将错就错。洪超远哈哈一笑,豪爽道:“甚好!我知道在下妹婿年轻有为,没想到令弟更是才华横溢。”然后又向苏成汌抱拳行礼,“恭喜,苏公子金榜题名,日后定当前途无量。”
“多谢洪大人。”苏成汌连忙躬身回礼。
洪超远又再次邀请,“苏公子,请。”
苏成江也想去探探情况,回首看向阮氏,“媳妇,你们先回客栈,老五我俩去一趟。”
阮氏会意,带众人回客栈不提。
此时的苏成海被“请”了一个宽大的宅院,雕梁画栋,华丽无比,门前一汪镜湖,清幽静谧,正是洪府。
郡守洪湘北和夫人王氏,坐于正厅,见一个清风朗月的年轻公子缓缓走了进来,神情略显紧张,但举止从容洒脱,好一个浊世佳公子,洪湘北一看还不错。
其实今天这一切都出于洪湘北之手,作为郡北府掌权者,能掌控此地三十余载,其心机、手段远非常人可比。虽然疯传阮明成放荡形骸、不学无术,但洪湘北一直没有小瞧他,经过多方考量,洪湘北采取了敬而远之的态度,同时一直没有放松对阮明成的全方位监视,有自信阮明成的一切行动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果然城隍庙发生的一切,洪湘北也没有忽视,不仅没有忽视,洪湘北反而对苏家进行了一系列的调查,在阮明成得到查证后,洪湘北也熟知了一切,他觉得这老苏家很有意思。一个偏远县里的普通农户,在一个老太太的带领下,置办出如此家业,不一般啊!
前不久景宏帝病重,早已成水火的三位成年皇子已经毫不掩饰的开始各方拉拢了,而郡北府在自己没察觉的情况下成了襄王的助力。尤其是跟自己经历过几十年战事的军中将领,都倒戈相向,原来他们都是老定远侯的亲信。
刚得到消息时,洪湘北勃然大怒,恨不得手刃这些暗处的钉子,可是洪超远一句话说动了他,“杀之易尔,但恐军中哗变。”是啊,众将领十之五六,均属老定远侯,而他们不仅皆无大错,还屡获战功,杀不得啊。
杀不得,用不得······最后只能听从长子的建议:顺势而为。
为保洪家基业,和万千亲信,洪湘北想起来榜下捉婿,只要和老苏家结了亲,自己就间接的向襄王表示了投诚,又引不起各方注意,实在是老苏家太弱了,而自己也只是嫁了一个小小的庶女而已。
在他们这种大家族里,庶女是仅比丫鬟地位高的存在。在府里,无论吃穿用度,还是读书识字、管家理事上,与嫡女都相差甚远,多用于联姻,所以把最小的庶女洪超莲嫁去安和县苏家,就顺理成章了。而苏家在郡北府境内,还不是他洪湘北说了算。更何况苏家还那么有意思。
看着躬身施礼的俊秀公子,洪湘北手捋胡须,朗声大笑,“闲婿免礼,赐坐。”
苏成海只是在被“捉”的霎那有点手忙脚乱,实在是那些家丁动作太快了,不愧是郡守府的家丁,都是从军中退下来的,身手果然利索。
坐进马车里,苏成海笑了,成了!他苏成海真的攀上了郡守千金,这简直是天赐良缘,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苏成海更加的志得意满了。
至于是不是“捉错”了,那就不是苏成海的问题了,老四啊老四,不是五哥不厚道啊,谁想到他们真能捉错啊?这都是命啊,谁让你四哥福星高照,鸿运当头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