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院试的日子,喜盈门客栈已经住满了客人。
苏成江很庆幸他们来的早,现在一间下房都要500文了,很多学子不得不选择搭房,整间客栈都在谈论新来的主考,本来往年都是府学证主考,今年圣上却下派了。虽路途遥远,郡北城也谣传着这位主考在京城时不学无术,可忽然之间获得圣恩,在京城可是惊掉了一地下巴。
最后几天,苏成江就关了角门,隔绝一切打扰,饭菜都是小二送过来,也不让苏成海苏成汌苦读了,没到戌时就喊俩人休息,卯时三刻起身在小院里活动活动,辰时用餐之后留弟弟在客栈读书,苏成江则在客栈四周走动打探消息,听了一耳朵主考的八卦,不禁想起城门口那一幕。
院试一共分初试、复试两场,不过夜,考一场淘汰掉一半,三日后复试,取前80名为生员,取得秀才功名。
要进考场了,苏成海苏成汌都很紧张,自从苏钰茹跟他们谈了之后,他俩就感觉老娘是真的变了。对此次科考,他俩也是下了决心的,一定要考出好成绩。
平时三哥还经常去县学周围转悠,送好吃的,关心他们的同时,又何尝不是一种鞭策、督促呢?首先再也不能偷懒了,不能再和同窗随便出去了,每次修沐都去书铺抄书了,这样半年来他俩到真的沉寂下来,连夫子都说他俩进步很大。
这次大哥陪同,他们都感觉大哥也变了,虽然大哥对他们一直很好,每次回家也没少关心他俩读书的事情,但现在更细心了,每天每个时辰都安排的好好的,既让他俩有充分的时间休息,又不忘督促他俩锻炼身子,还不会耽误读书,偶尔还从外面买回一些往年的试卷、试题,这可是好东西,在县学里夫子也教,但府城的更多;还有学子新写的策论、诗词,他俩都不知道大哥什么时候还懂这些了。
他俩不知道的是,这些都是来时阮氏教的,虽然阮氏失忆了,但苏成江从来都知道阮氏出身不简单,对自家娘子的话很上心。
阮氏讲府城里肯定会有考生聚集的地方,学子们喜欢以文会友,好的诗文策论偶有贩卖,市面上也会有历届考题出售,还会有寒门学子卖自己写的策论诗文,老苏家在府城没熟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每天蹲守,总会有机会的。这不,几天下来就偶有的手了。
这次陪考苏成江也是长了见识,考生期间竟然有人被“抬出来”?!这也太惊悚了,再仔细一打听,据说每次都有,生病是小,还有死在里头的呢。
因为好多学子疏于锻炼,每天只会读圣贤书,体质较弱;有的心里压力过大,还有纯粹是年纪太大了,这还是院试在八月,天气暖和,而且不用过夜,要是冬天,死的人更多。想想县试、府试可是要过夜的呀,郡北城的冬天,那风吹的跟小刀子似的,太可怕啦!
还有更可怕的就是同窗陷害。因为生员名额有限,除去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自己的机会更大。所以,临考前拉肚子、染风寒的、长疹子的没少出现。真没想到啊,这些读书人竟有这么鬼心思。
苏成江暗自庆幸自己小心,早早租了院子,最后几天也没让弟弟随便出去,这要是着了道,哭都没地方去。
考试当天,天刚蒙蒙亮,整个客栈就灯火通明了。学子们纷纷起床洗漱,收拾东西,准备迎接他们人生中至关重要的一场考试。
客栈小二手脚飞快地递送各种早餐、汤品,并送上“祝君高中”的吉利话,客栈老板也在门口候着,恭送一个个辛辛学子,这其中没准就又多了几个秀才老爷。
苏成江起的更早,早早准备好热水,早饭也异常丰盛好克化,什么都没说,双手紧紧握了握俩弟弟的肩膀,稍稍用拳头垂了两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吃饱喝足就上了早就雇好的马车,虽然很近,但谁能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呐,有了马车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