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派好,苏钰茹就暗中观察着这些干活的妇人,有的手脚真快,比如同村的苏玉梅,苏老汉堂弟的小女儿,今年18,在王氏那边,不但手脚麻利,嘴还甜,跟邹氏都有一拼了,每天早早就来了,到了就干活,收工后大家都走了,她还会再检查一下疏漏,把活计都摆放整齐,没问题了,才会跟苏钰茹等打过招呼后回家。苏钰茹觉得这孩子不错。
当然也有差一些的,比如苏大红,苏老汉远房堂妹,30多,仗着是长辈,爱摆谱教训人,苏钰茹相中她手巧、活好,把她安排在阮氏那边。可苏大红瞧着阮氏脾气好,平时经常被苏钰茹骂,就有点翘尾巴,对阮氏的安排总刺刺威威的。
阮氏从不回嘴,总是“好的,大姑;行吧,大姑”。遇到不同意见就会说:“大姑,您看这样怎么样?”说完就示范给苏大红看,其他妇人也纷纷附和阮氏,这样一来反而显得苏大红事儿多了。到底顾及着苏钰茹,一看这侄媳妇柔柔弱弱的这么听话,又尊重自己,慢慢的也就不那么刺头了,后来反而跟阮氏处出了感情,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阮氏,这是后话。
最让人吃惊的就是王氏,干活时不声不响的,整个家里就王氏那组安静,你想主人安静,其他人哪好意思一直说话,在王氏的带领下,大家都闷头干活,最早完成了任务,真应证了闷葫芦内秀的道理。
第一次跟人一起做针线,王氏还挺紧张的,想着苏钰茹平时安排人的架势,先让大家都熟悉衣裳款式,然后一个人负责量尺寸,一个人标注,三个人裁剪,王氏把裁好的布料,按照不同款式、颜色、尺寸的分别放好,三天时间布就都裁好了。
接下来还是分工合作,由于细棉布裤褂都是穿在里面,外面都有外衫罩着,所以不用分男女。一个人专门缝裤腿,一个人专门缝袖子,两个人专门缝身子,一个人专门缝腰带、盘扣子等零零散散的小活,每个人专缝一个地方,很容易就熟悉了,速度立马就上来了,很快80件裤褂的各个部件就好了,只用了10天时间,剩下的10天就是把这些零部件缝合在一起,整套裤褂就成了。
之后还是分工,两个人缝裤子,三个人缝褂子,一个人镶边、缝扣子等。每天做到半下午开始清洗、晾晒,第二天早上叠整齐,用麻纸包好,放在箱子里,这就是成品。
其他组的也觉得这样安排好,阮氏的厚缎和邹氏的厚棉都是罩衫,不用清洗,保证表面干净没脏就行,大家就都学着王氏那样,每天做好一套,叠好包好放进箱子里。这样外面的东西越来越少,箱子越来越满,大家都挺有成就感的。
箱子是苏钰茹叫人用柳枝编的,石头村盛产柳树,大家家里都有一些柳枝编的东西。老苏家经常进货出货,少不了各种大小箱笼,请人编了很多柳枝箱子,平时送山货的是园筐。现在苏钰茹让人定做的则是方型的,里面糊一层麻布,防止做好的衣服被勾到磨到了。这次单子用的箱子,里面糊了一层白色麻布,因为衣裳大多有颜色,被白底一衬,视觉效果更好。
完工后,王氏去请婆婆验货,苏钰茹一看满满当当的柳枝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放满各色衣服,旁边一个大包袱是剩下的布头,另外一个小包袱是针头线脑,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很不错,”苏钰茹不得不夸,“老二家的干得不错。行了,大家都歇着吧,一样啊,月底结账,都辛苦啦。“
得到婆婆的认可,王氏很高兴,生怕自己误事,平时真是千般小心,总算完成了。
这时候每组都快完工了,苏成江跟苏成河俩兄弟就每天坐着牛车往县里跑。所以这两天苏大牛最高兴,天天都有生意,老苏家出手又大方,能不高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