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秉多说:“珠妹妹我和你爱爱。”
两人相互说着梦呓如醉如痴胡搅蛮缠到申时末,爱爱乘着严秉多有些昏昏然之机抽身出来找到香香说:“大主母吩咐你将少爷的晚饭送进去,留在那里伺候少爷过夜。以后你就同少爷一起过。”
香香顿时受宠若惊,谢了大主母和二主母,按照爱爱说的话进了严秉多的房间。
严秉多在“珠妹我和你爱爱”的梦呓里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他看到还在睡着的香香偎在自己身上,嘴角露着甜蜜的笑意,顿时深感意外。但是他没有推醒香香,而是继续不动的躺着等香香醒来。
时节已交处暑,夏日的暑气正悄悄退去,早晨的房间里清凉宜人。阵阵晨风从窗口吹进来,象是轻柔的巧手在轻轻的抚摸。严秉多感觉浑身上下都透着难以形容的愉悦舒适,这才看清了自己和香香都是一丝不挂,不禁努力去回忆曾经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此刻的脑子里,仿佛是一片空白,又仿佛被灌满了浆糊,什么都想不起来。
香香终于睁开眼睛醒了。看见严秉多望着自己,轻轻的说:
“二少爷,你早醒了。”
严秉多说:“你怎么不守规矩,到我这里来睡?”
香香迎着严秉多的目光说:“少爷不要责怪奴婢。是大主母吩咐我来侍候少爷的。奴婢胆子最大,也不敢犯这个规矩。少爷,你一整夜都在叫着珠妹妹珠妹妹,少爷,你喜欢珠妹妹,我把名字改为珠珠,少爷就可以永远都叫我珠妹妹。”
严秉多面无表情的望着香香说:“你还是叫香香好。如果改作珠珠,我听着就要心烦意乱。”
香香说:“多哥哥你真好,香香甘愿生生世世做牛做马侍候多哥哥。”
严秉多说:“你比我大两个月,我该叫你姐姐。”
香香说:“多哥哥,香香只愿做妹妹。香香把两个月的时间送与多哥哥,多哥哥就是香香的真哥哥。”
严秉多说:“世上只有送礼送物的,那有送时间送年龄的。”
香香说:“多哥哥你忘了。当年甘露聪明过人,皇帝要封他做宰相,因为只有十三岁,年纪太小。有个大臣想了个办法,让满朝文武百官合起来送他一岁,皇帝再送他一岁,这样加起来,甘露就满十五岁,是个大人,当上了宰相。送时间送年龄的事,古人早就有了,是多哥哥事情忙没有去记它。”
这时从门口传来几下轻轻的敲门声,香香问道:“是谁呀?”
门外的人说:“少爷、小奶奶,该吃早饭了。大主母问,是送到这里来,还是少爷小奶奶过去吃?”
门外说话的是蓉蓉。
严秉多没有回答,香香轻声的说:“多哥哥,蓉蓉在门外等着回话。”
严秉多说:“你回她。”
香香就说:“蓉蓉,你去回大主母话,说少爷与我一会就到。”
起床后,香香挽着严秉多的手去拜见家主父、主母和二主母。严丰禄和朱氏都给了礼物,说了吉祥的话,然后爱爱在旁边接着说:
“主父主母都有礼物,我虽然是个小偏房,这个礼也不能少。”
爱爱摸出两个各三两重的金元宝交到他俩手里,接着说:“数日之前,我还在叫多儿为少爷哥哥,叫香儿为香香姐姐。你俩都知道我现时还拿不出别的珍贵东西,这两个金元宝,是我和员外新婚时,员外夫君和主母姐姐送给我的礼物,现在转送给你俩,也算是我对你俩新婚的贺喜之意。”
爱爱的一声“少爷哥哥”,使严秉多的脑子突然清醒起来。昨日下午,正是这位爱爱姨母端茶喂自己喝,然后自己抱住她,在“珠妹我爱爱、少爷哥哥我爱爱”的呓语里结成连理枝。可是刚才醒来时,那个梦呓里与自己结成连理枝的人却是香香,不觉就疑惑地两眼凝睇望爱爱。只见这时的爱爱,正笑意盈盈两眼秋水汪汪望着自己。他又转眼看身边的香香,但见她满脸笑容里饱含温柔,娇羞的眼波里流淌着甜蜜。严秉多的脑子忽然又被眼前的两张笑脸灌满了浆糊,刚刚有些清醒的心情转又变得迷惘。只听朱氏说:
“多儿,香香聪明贤惠善于体贴别人,现在是你的人。香香与你同年,进来时只有五岁,你俩可以说是一起玩着长大的。但是她比你大二个月,应该算是你的姐姐。娘的肚皮没有用,没能为你兄弟俩生个姐妹,现在把香香给你当作亲姐姐。”
香香说:“娘,香香已经把二个月的时间送给了多哥哥,现在香香是多哥哥的亲妹妹。”
朱氏听了,脸上多了几分慈爱的笑容说:“香香果然贤惠懂事,我没有看错你。这样一来,你哥妹俩就显得更亲热。”
严秉多没有再说话。他隐隐约约的感到有人给自己设了圈套,但又没法说出事实。母亲的话,把自己想说的话全都封死了,香香又是那样的是百依百顺温柔体贴,他迷迷糊糊地被香香挽着,共度小两口的初婚生活。
严秉多的英雄气概,对周蕊珠的一往情深,就这样的被挫磨得七零八落。过了几天,在母亲的安排下,他携同香香,带着儿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