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被周蕊珠剑势惊动举剑相迎的人,也是第一次上会练场的严秉多。他俩一斗上剑术,很快就进入忘我的境界。
初上会练场时,严秉德拿的是朴刀,严秉多拿的是红缨枪。刀与枪是严家周家两村祖传武术中的重要门类,练的人很多,很快就有年纪相仿的年青人分别与他俩搭挡过招。兄弟俩练的都是正宗嫡传武当派武功,招式稳、准、狠,应变快中寓奇,与村里祖传武功的刚、猛、烈相比,更显出实战功用。而分别与兄弟俩过招的两人,很明显是功夫还不到家,兄弟俩因此不敢全力施展,严秉多更是只随着对方的招数漫不经心地敷衍。与严秉多过招的对手很快就感觉到,因此主动弃战跳开另找过招的搭档。
严秉多除了有一手好枪术,同时也练得一手正宗嫡传的武当太极剑法。他刚才看到场上虽然有几个女子在以剑交手,但都象是平常初学的招式,因此不去注意。这时没了过招搭挡,他随意检了把剑准备施展几手。却好为了避开他人过招趋势的周蕊珠,这时带着黄莺穿林式剑势向后纵步一跃剑指他这边,惊动他条件反射立刻出剑相迎。
其实周蕊珠这一剑,距严秉多还隔着好几步远,她纵步落地时就准备收剑转势。一来是严秉多剑术已见火候,第二是正逢着他举剑起势的时候,因此感觉到有迅疾的剑风时,他立即就本能地剑随身动捷速进步出招相迎。
严秉多的迅速应战进招,也使正要收剑转身的周蕊珠骤起斗志,在本能地闪避严秉多的剑锋之际,迅即身剑同步左移使出魔女追魂式再次指向严秉多。严秉多见对方这一剑绵里藏针杀机暗藏,不觉精神大振迅疾变招以劈剑探海式直指周蕊珠手腕。两个还不认识的姑娘小伙,就这样稀里糊涂地你绞我格、你移花接木我野马跳涧地斗上名门嫡传的剑术。
几个回合过去,严秉多见姑娘年纪比自己还小,但是一手纯正的峨嵋剑术功夫不在自己之下,顿时就有今日遇到敌手的想法。他虽然多年来枪剑同步并练,但是此前很少与他人较手对招,这时骤然遇到剑法纯正谙熟的对手,不觉一身斗志旺盛尽施浑身解数,直想着今日非要与她大战三百回合见个高下不可。
周蕊珠五六岁时,就开始在几个哥哥身边学着使刀弄枪舞剑,七岁时开始认认真学习峨嵋与崆峒两家的功夫。近十年来,她的峨嵋剑法与人共长几乎达到身剑合一的境界。但是,她很少离开峤阳原上的家,平时练剑的对手,都是三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并没有与其他人对过阵。年复一年的兄妹姐妹对练,几个人的套路都已经十分熟悉,周蕊珠的心理多少有些疲惫的感觉。这时她见小伙子使的是纯正太极剑法,剑势绵密圆立中动静相生,与自己所练弘旷婉转攻避同招的峨嵋剑法堪称敌手,顿时就精神抖擞把剑招施展得挟风雷震川泽般威猛。但见此时的她,一双杏眼炯炯生光,略显稚气的脸上显现如临大敌般的凝重,虽然不曾起过两雄相斗勇者胜的念头,却也怀有不甘落于下风定要奉陪到底的信心。
他二人,一个是是初出茅庐,一个是初上“战阵”,剑法斗志两者都旗鼓相当,交起手来,真的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材,谁都是对方的“交战劲敌”,又都是对方的切磋益友。又是几个回合过去,二人都在精气神高度集中的同时放开了身手,“厮杀”随着进入了剑锋身影难分难辨的境界。但见他二人;忽而腾挪跳跃如猛虎出林位置倏忽多变,两柄剑如电光石火瞬息之间已经交过多个回合;忽而如金鸡独立左手捏诀右手挺剑双目炯炯如饿鹰伺食,却又身如泰山耸峙纹丝不动;忽而身如风拂春柳玉树临风两柄剑如行云流水,一派春花秋月莺歌燕舞温馨气象,但是双方都明白这是静中寓动杀机暗藏,千万不可有丝毫松懈。
二人都是初遇“劲敌”,不禁都暗生恋战心理不甘心率先主动撤出,没有注意到这时场上其他的人,都早已放下兵器聚精会神地观看他二人的剑术大战。
周家、严家二族里,出了名的高手都是擅长棍叉刀枪拳脚,虽然有少数几个族人会一点剑术,但都只是祖传的几个最基本套路,平时演练不能与其他兵器争雄,更不能展现演示者的英姿武技。而今严秉多与周蕊珠二人年纪虽然尚轻,但是剑法都是武林名门正宗嫡传,一个剑行如燕飞,剑落如凤停,一个抱剑如猛虎归山,射剑如蛟龙出水,双方都尽显变幻出奇与恢宏磅礴化为一气的剑术精妙。整整过去了一个时辰,双方仍旧时面身影交结倏忽间如急风暴雨风扫残云席卷整个演武场,忽而又俯仰吞吐翻滾逼杀身影与剑光齐舞地斗得云遮雾绕,直把场上众人看得眼花目眩心旷神怡。谁都想多看一会,谁都不忍心出声喊“停战”,甚至没有人想到要赞美叫好。
二族的族长见严秉多周蕊珠两人如此剑术如此施展,此前的会练不曾有过,又见场上人人看得会心惬意,因此也不忍心打断两年青人的斗志,都说今年按惯例由两族高手展示绝活的环节免了,只看他俩施展剑术。直到周承庥被两族的首脑叫进严家祠堂里,与严丰禄说好儿女的亲事交换了定情信物出来,周蕊珠和严秉多还在战得“你死我活”难解难分。
眼见得太阳已经紧挨在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