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首长似乎提前知道老二夫妻俩搬走的事,回到家后没有问起他俩,只招来孙子孙女们,教他们下棋。
“爸,他们五个中最大的是招娣,也才六岁半,连棋子上的字都认不全了,他们能学会下棋吗?”严文静表示合理的怀疑。
不想东东扬起小脸说道:“姑姑,我认识。”
严文静愣一下,指着棋子问道:“你都认识吗?”
东东点头,严文静不信邪,拿起一枚枚棋子问他,东东一一答上,一个字没错。
严文静不由得有些挫败,回想自己六岁时在干吗?
好像是在玩泥巴,还是隔壁邻居的坏小子撒尿和的泥。
严首长看着吃瘪的女儿,哼笑挥手:“你不爱下棋,一边待着去,别耽误我培养我的孙子孙女。”
严文静眼睛一转,伸手抱起西西:“东东识字,留下陪您下棋,我带西西出去玩。”
西西有些懵,她还想看蝈蝈下棋呢,但小姑姑没给她反对的机会,抱着她就快步出去了,又哄着她喊妈妈。
西西抿紧小嘴不肯喊,这时隔壁小院传来噗通一声响,西西好奇看过去,就见一个大狗熊一样的男人从地上爬起来,瞪着两只眼睛指着她喊道:“严文静,你女儿都这么大了!”
男人嗓门很大,西西禁不住抖了下身体,姑姑立刻将她搂紧,冲那男人骂道:“你谁啊,嗓门那么大干嘛,都吓着我家西西了。”
人高马大的男人被娇小的严文静骂得缩了下脖子,随即又想起一事,瞪着眼睛问道:“严文静你真不认识我?”
“你谁啊,我得认识?”严文静白了他一眼。
“我是六哥啊,小时候我和你哥总带你一起玩。”男人两步来到两小院中间的栅栏前,凑过脸与她说道。
“我可没什么六哥,”严文静下意识否认,随即想到什么,左右打量栅栏上边那张胡子拉碴的脸,试探着喊道,“六狗子?”
听到她的称呼,栅栏上边那张脸先是一喜,随即一黑:“叫六哥,或者喊我名字马六喜。”
严文静这会已经想起来了,想起她六岁那年玩泥巴,就是马六喜使坏撒尿和泥,还有诸如扯她辫子,抓虫子丢她衣服上,在她画好的画上乱写乱涂,诸如此类的恶劣行径,简直罄竹难书!
现在想起来都好气啊,所以严文静半点不给面子说道:“就喊你六狗子。”
“你再喊一声试试?”马六喜眯起了眼睛,手臂撑住了栅栏。
严文静瞄了眼快两米高的栅栏,顿时安全感爆棚:“就喊,你还能跑进来打我不成……啊!”
挑衅的话还未说完,严文静就被惊得倒退,因为马六喜撑着撑着栅栏真的跳进来了,噗通落在她妈养的那簇蔷薇花上。
眼下还没出正月,蔷薇枝上没有花也没有叶,但一根根刺却支棱着,与跳下来的马六喜来了个深入接触。
“叔叔,你流血了。”西西指着马六喜的脸奶声奶气地说道。
以为自己落地姿势很帅气的马六喜:“……”
他抬手擦了把脸,抬起下巴冲严文静咧嘴露出一口白牙:“这娃有爹吗?没有的话,我给她当爹。”
三岁的西西一听眼前的大狗熊要给她当爹,吓得哇的一声哭了。
在厨房里帮忙做菜的田宁,听到西西的哭声赶忙出去,就看到严文静正手足无措地哄着西西,边上还蹲着一个满脸带血的大狗熊。
不,是像大狗熊的男人,蹲在那有些可怜的样子。
田宁走过去,从严文静手里接过西西,小女孩就不哭了,大狗熊男人也松了一口气。
“谁把我的花压塌了?”
就在这时,惠团长从屋里走出来,温声问道。
刚起身的马六喜,被这声音惊得腿都晃了一下,伸手抓住边上一支撑物才稳住身体,但手心疼了一下,扭头发现是蔷薇花枝,他赶忙松开,苦着脸道歉:“惠阿姨,我不是故意的。”
惠团长看清他的脸,不由得笑起来:“原来是六喜呀,你小的时候帮蔷薇花捉过虫子,所以阿姨原谅你了,快进来吧。”
得到邀请的马六喜很是惊喜,立刻登上门前台阶,严文静却不依了。
“妈,马六喜根本不是帮你捉虫子,他是捉了虫子丢我身上!”严文静气愤道。
被戳破的马六喜讪讪摸鼻子,但抬上去的那只脚不肯下台阶。
惠团长摇头失笑:“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文静你还记着呢?六喜难得回来一趟,快请人进来吧。”
马六喜嘚瑟地挑眉看向严文静,严文静气得不行,直接放了个大料:“妈,他刚刚还想当西西的爹,把西西都吓哭了。”
田宁正在给西西擦脸,听到小姑子这话愣了一下,抬眼看向马六喜。
马六喜满脸涨红,急声解释:“我,我以为她是你女儿,我,我想……”
马六喜说到这就支吾起来,眼神一个劲往严文静脸上瞄,这下除了还在炸毛的严文静,以及小孩子之外,在场其他人都看明白了。
田宁忍不住笑了,冲马六喜道:“无知者不怪,但下次要记住了,文静未婚未育,也没有结婚对象,西西是我和她大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