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顾老太太,顾老三和他媳妇都追了过来。
田宁一把按住哭闹不休的小宝,盯住他喝问:“谁让你去找东东游泳的?你要不说,我早晚把你丢进河里喂大鱼!”
小宝被吓住,哭喊道:“是爸爸,是爸爸叫我去的!爸爸说我完成任务就给我糖吃。”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顾老三身上,顾老三却是向着田宁急声解释:“二嫂,这都是误会,我是想咱两房和好如初……”
但他话没说完,一巴掌落在脸上,将他的声音全都打没了,也将整个院子里的人都震住了。
田宁收回打疼的手,盯住被打懵的顾老三道:“咱们两房的关系就如刚刚的巴掌一样,以前你们打在我脸上,我没有出声也没有反抗,你们就认为我好欺负。但现在,你们都给我记住了,惹毛我,我跟你们鱼死网破!”
说完,将手中的小宝推向对面,转身就走。
“姓田的,你打我男人,我撕了——”顾三媳妇的叫嚣,在对上田宁从腰上抽出来的菜刀时,戛然而止,踉跄倒退。
“我说过鱼死网破,就不会多留一条鱼,你们确定要撞上来吗?”田宁举着刀。冷眼扫过对面的人。
“你给我滚,滚出我家院子!”顾老太太指向院门外喝骂。
田宁轻嗤一声,将菜刀又别到腰后刀鞘上,放下衣摆,不急不缓地走了出去,然后走到了隔壁王婶子家。
很快,就听到隔壁又一道响亮的巴掌声,还有顾老太太的喝骂声:“姓田的就是个疯子,你去惹她干什么?真想让她把咱们全家都砍死吗?”
“娘,你打我做什么?我又没做错,让小宝去找东东玩耍,是要缓和一下我们两房的关系,以后才好去求二哥给我和四弟安排工作。要不是你两次装病惹得二哥生气,我至于用这一招吗?”
“你还埋怨到老娘身上了,老娘装病是为了啥?为的就是你这个蠢笨如猪的东西!不对,猪脑子都比你聪明一百倍!
你想讨好那边,那也得讨好这个点上!这11月份的,河水都冷了,你让小宝拉着那小杂种去河里游泳,那小杂种没出事就好,要出了事你拿命去给他填吗?”
顾老三被数落得有些后怕了,缩了缩脖子道:“娘,这也不怪我,是袁老师给我出的主意,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
“所以说你比猪还笨百倍,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不行,老娘得去找那姓袁的算账!”
“娘,咱欠了袁老师十几块钱,你去找她,她不认,还让你还钱怎么办?”一直缩在屋里的顾老四,扶着腰走了出来,劝阻老娘,“反正那小杂种没事,咱就当没这回事,以后还能继续找袁老师借钱。”
顾老太太一听觉得在理:“还是老四聪明。”
顾老三却不愿白挨两巴掌,有心去要闹事,但被老太太一阵喝骂,又逼他掏出十几块钱去还钱,顾老三顿时没话了。
田宁对顾家人的人品不抱一点期待,但听到东东的命在他们眼里还不值十几块钱,心底一股怒火涌起。
抬脚走进顾家院子,在他们错愕之时,逮住伤了腰跑得不快的顾老四,啪啪两巴掌扇得后者暴跳如雷时,又抽出菜刀喝道:“来啊,砍死你我就给你十几块的丧葬费,让你风光风光!”
这话一出,院里的顾家人哪还不明白,她这是听到了他们刚刚说的话。
一时间满院子寂静无声。
“老二媳妇,你别冲动,老四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告诉叔,叔来教训他。”顾老头瘸着腿从屋里小跑出来,急声喊道。
“顾叔,你每次拉架都拉得这么及时,难道之前都耳聋了不成?”田宁望着挡在顾老四面前的顾老头,冷笑问道。
顾老头老脸涨红,嗫嚅了两下没有说出话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总是这么自信,一次次惹事没有半点收敛,就仗着顾严柏跟你们那点可怜的血缘关系吗?”
院子里依然没人回答。
“但你们别忘了,我跟你们没有血缘关系,我还有疯病,这一点,老太太应该深有体会对吧?”田宁说着,歪头冲顾老太太一笑。
顾老太太被她笑得毛骨悚然,躲到三儿子身后,但很快又叫了起来:“姓田的你想干什么?快拦住她!”
田宁没干什么。
她就是走到鸡窝边上,从里头抓出正在孵蛋的老母鸡,用脚踩住尖叫挣扎的母鸡,抬头冲着被顾老太太赶来的人笑道:“我杀只老母鸡给我儿子压压惊,你们要是不满,就把自己的脖子伸过来,反正都是一刀的事!”
顾老三离她最近,被她这话吓得掉头就跑,但还是慢了一步,被剁掉的鸡头蹦在他脚边,鲜血淋漓,死不瞑目。
“哇哇哇哇——”院子里的孩子全都被吓得大哭起来。
田宁就在这哭声中,提着断头的母鸡走出了顾家院子。
此时正是中午忙做饭的时候,有人瞅见她一手提刀,一手提着断头的母鸡,就问她这是咋回事。
田宁笑盈盈回道:“今天我家东东过生日,我婆婆大方,送了一只鸡给东东炖汤喝。不过我婆婆把鸡头留下了,说她就爱吃这个。”
顾家人在院子里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