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沪生依次给自己豪生书局多年合作过的专栏作者,作家之类都打过去电话询问。
果然大部分老友都表示收到过女儿的消息,拜托这些老友帮忙写一写大空公司盛家乐的过往刊登在各处报纸的专栏,还贴心提供了盛家乐详细的生平资料。
有几个八与杨沪生私交深厚的老友甚至促狭开口询问,你杨沪生这是觉得靠文笔难以成名,换个思路让豪生书局全港人尽皆知?
杨沪生只能好声好气说女儿不懂事,一时冲动,都是那盛家乐看女儿单纯,才利用女儿的关系想要把自己包装成出淤泥而不染的人物,那盛家乐不要脸面,他杨沪生与豪生书局却还要在意脸面。
盛家乐就坐在他对面,看着杨沪生对各种文化人说自己不要脸,欺骗利用他那个比自己大五岁的单纯女儿。
把这些好友都劝阻过之后,杨沪生把电话递给盛家乐,看到盛家乐居然还坐着没有离开的打算,微微皱眉:
“你留下来做什么?我没有什么话再同你这种人讲。”
“杨先生,我还有一件事想叨扰您。”盛家乐对杨沪生说道。
杨沪生没好气的扭过头看向窗外,顺手把桌面上那本签名书扣了过去:“讲。”
“我看您在书上介绍自己,说您现在已经不在亲自打理豪生书局的生意,赋闲在家。”
“如果是我打理,一一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杨沪生郁闷的横了盛家乐一眼,不耐烦的说道。
盛家乐取出一支香烟,递给杨沪生:“像您这种才华横溢,满腹经纶的文士,赋闲在家实在是业界遗憾,我呢,正筹备一间传媒公司,想做份日报,虽然此时开口有些唐突,不过我诚心请您担任公司的董事与这份报纸的社长。”
杨沪生没有去接,而是拿起自己手边的烟斗慢慢送到嘴边,盛家乐打着Zippo帮对方点燃烟斗内填的烟丝,继续说道:
“我斟酌良久,整个香江我只觉得有两位是我心目中最适合的人选,一是您,《良友画报》总编辑杨一樵先生,另一位也是良友出身,青山印书馆的副社长,沉桥先生,其他香江报人,胸中格局太小,比不过中国第一画报良友走出来的报人,眼界开拓,香江这些年虽然号称中西文化交融,却再也没有一本能世界五大洲畅销的画报,我虽然不敢去复制良友的盛况,但却一直想让香江人见识下什么是真正的报纸。”
盛家乐帮对方点燃烟斗之后,又帮杨沪生朝茶盏内添了些茶水。
听到盛家乐称呼自己自己为《良友画报》的总编辑,杨沪生内心有几分得意,其实他在《良友画报》最高也只做到执行总编辑,但被人称为执行总编,不如称呼总编风光。
毕竟当年一本良友,畅销世界五大洲,至今华人世界再无第二本。
每次听到有人把良友与自己的名字提起,比把他的名字与豪生书局连在一起更让他开心畅快,那是豪生书局赚再多钱都给不了他的荣耀。
这个年轻人倒是有些眼力,懂得讨好自己,杨沪生心中想着,不过等听完后面的话,就再度沉下脸。
因为盛家乐嘴里冒出的第二个人选,叫做沉桥,是良友老总编辞世后的新总编,也是他当年在良友时的同事兼对头,之所以是对头,就是因为沉桥最后当了总编辑,他是执行总编辑。
“沉桥先生与您情况相彷,如今也是赋闲在家,偶尔写写专栏,我之前请人登门询问过,他有些惊讶……”
“他自然会惊讶,惊讶他那半吊子的水平怎么有人敢请他去做社长?良友就是在他手中这些年断断续续停刊复刊,好像诈尸一样,伍老总在世,都要被他气死过去!”杨沪生听到盛家乐说起沉桥,不满的说道。
盛家乐有些尴尬:“杨先生,不好意思,我以为您与沉先生都是良友出身,应该是多年好友,不知道你们之间……这样罢,如果您愿意赏光,沉先生那边,我请他来做个副社长,总编辑,或者干脆登门告罪,表示已经另请高明……”
“沉桥虽然不堪,但也比其他报人出色,社长嘛虽然不太适合他,但副社长却做得。”杨沪生脸上满是嫌弃的表情说道。
盛家乐之所以动了心思请对方做社长,也是临时起意,社长谁做都无所谓,报纸前期销量不需要考虑社长知名度,主要是杨沪生不缺钱,而且庭审最终判决后,肯定会欠自己公司的钱,能喊过来名正言顺做白工。
盛家乐来见杨沪生之前,已经尽可能了解了一下这个老者的资料,老实说,看过之后,盛家乐觉得这个杨沪生确实有不凡之处,比如虽然自认怀才不遇,孤芳自赏,但实际上经商打理生意却着实有道。
自己写书本本扑街,出版生意却做得有声有色,而且早在七十年代后期,杨沪生就要回内地做港商,把生意转移回内地,但是却和盛家乐一样,未能成行。
不过杨沪生未能成行的原因,在他那几本销量不好的书内讲过,内地很欢迎他回内地发展,不过更希望他能在香江帮忙为内地发发声,多多帮忙出版发行一些内地优秀作者的作品,让香江的国人不要只看英国人报纸上片面的中国,也能看看更真实的关于内地的文字。
加之回内地探亲时,儿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