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月色的夜晚,文茵却通过一个模糊的身影,猜到了来者。
廷曌学士,耿赋。
看着他慢慢走过来,文茵取笑道:“今夜无月,耿学士这次来是为何呢?”
耿赋说:“南鄢皇宫的美景甚多,我只觉得熙华宫这处格外吸引人。”
一语双关,熙华宫的景色吸引我,熙华宫的人也吸引我。
“这么说来,是熙华宫的荣幸了,能得耿学士赏识。”文茵笑笑道。
“公主说笑了。”耿赋站到里文茵一米处,相视一笑,如沐春风。
夜风吹起,吹落春叶,吹动衣服,吹乱发丝,也吹乱了两人的心。
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想跟他在一起。
文茵从未觉得自己的胸口跳动得那么快,好似心里有小鹿乱撞,撞得心跳紊乱。
他来了,再一次出现。是不是说明,他也有意,而不是我一厢情愿?
“你怎么进宫了?”看到他没再穿南鄢太监得服饰,是常服,那应该是有事进宫。
“给安华宫送制好的瓷瓶。”耿赋回答。
原来如此,昨日官窑的事早就传开了。
“送完了,怎么不回德音宫呢?这里和德音宫可不是同一条路。”文茵笑着故意问。
“心里有想去的地方,自然就来了。”耿赋上前半步,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
文茵心里一惊,他的意思是我想的那样吗?
沉默片刻,文茵看到他手里递来一张纸笺。
文茵接过,他便开口言道:“起风了,公主早些回宫,免得受凉了。臣还有事,先告退了。”
目送他离开的背影,直到转角消失不见。
打开纸笺,上面有着豪迈有力的字迹。
山之高,月出小。
月之小,何皎皎。
很短,文茵看了许久,一遍又一遍。
最后把它念出来,加上了他没有写出来的后半段。
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
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
文茵面色含羞,带着少女动心的神情,把纸笺收在手里,放在胸口前。
这就是爱情吗?甜的让人心池荡漾。
这段感情,不是一厢情愿,是双向奔赴。
深夜,皇宫内的守备依旧森严,夜里除了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也就只有安华宫的惊乱声。
馨宁再次吐血,陷入短暂的昏迷。
这次,馨宁早已有所准备,下令安华宫的消息,不得外传,太后那边,也不可以。
胸口痛如刀割,绞痛得馨宁呼吸困难。
蒋太医,用了最好的药,也止不了疼。
馨宁疼得在床上蜷缩,紧咬下唇,唇被咬破,泛着妖冶的红。
过了许久,才缓过来,再次昏睡过去。
翌日,穆哲成来到安华宫时,早已恢复往日的模样,所有人都做着手中的事情,没有人敢说出昨夜发生的。
馨宁昏睡到中午,才悠悠转醒。
这次,她连站起来都费力。往日,还能走两步。
今天,身上没有力气,体内的生命在流逝,只剩下一口气在苟延残踹。
强撑着打起精神,度过最后的时光。
用膳的时候,穆哲成轻声问:“怎么这两日吃得这么少?”
馨宁笑笑说,“可能是天气天气原因,要下雨了,闷热,食欲不好。”
穆哲成听到答案,望了一眼天空,昏暗,黑云堆叠,是要下大雨了。
“多吃点。”给馨宁夹了菜,温柔劝她多吃几口。
馨宁也没拒绝,吃了他夹的菜。
虽然濒临死亡,胃里根本不想进食,但是看到他温柔清澈的眸子,馨宁愿意勉强一下自己。
另一边,绿卿、绿芙、小墩子三人也在用膳。
小墩子今日吃得欢快,因为绿卿和绿芙没有和往日一样跟他拌嘴。
绿卿和绿芙想着馨宁,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哪有心情搭理他。
匆忙吃了几口,绿卿和绿芙就离开了。
用膳完,耿赋又带着几个侍从搬了一些木料进了安华宫。
馨宁询问:“这是要做什么?”
“我觉得你宫里的合欢花树高大可遮荫,想着在树下面做个秋千。”穆哲成对馨宁说。
“秋千,好啊—我还没有坐过秋千呢—”馨宁笑笑说。
可能以后也没有机会了,胸口隐隐作痛,表面假装一副开心的样子。
“等秋千好了,你在前面坐好,我在背后推。你放心,我会推的很慢,不会让你掉下来的。”穆哲成温柔地说。
馨宁幻想着他说的场景,竟觉得胸口的疼痛减缓。
那些侍卫放下木料就走了,馨宁疑惑,“他们走了?谁来做?”
“我会做。”穆哲成自信说。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