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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霸王卸甲(1 / 2)

山中观雪自是闲情雅致,银装素裹的大地宛如初生,相较逢春绿色蛊然与那秋之肃杀气焰,凛冬则更像是一切重归于开始的寂静。

李存礼注视着北蟒甲士落荒而逃的场景,嘴角微微上扬。

杨家回马枪冠绝天下,那是险中求胜孤注一掷的阴险招式,相较于李家的霸王卸甲而言则少了几分霸道韵味,两者枪法所行路子不同,前者反败为胜是为存,后者生死同归是为胜。

继而李家历代先辈大多少有败绩,但以命换命的路子则让李家血脉险些断绝,李存礼作为李家唯一后人膝下却无一子,想来是这些年手上沾染了太多血与泪,这也是身为李存礼妻子最为愧疚之事。

李存礼的妻子并非中原人士而是与那西域苗疆颇有渊源,两人相识在一场大雪天中,八字高楼上她一袭红袍犹如一朵盛开娇艳的花朵,李存礼则手握长枪灭人满门,脸上还残留着带有余温的血迹。

两人隔着满天飘零大雪的四目相对,也是在那一日开始,李存礼才相信世间真有一见钟情,但这些年没有为李存礼诞下一子,便是忍痛让他再纳一妾室,可这些年李存礼都是一笑置之,从不正面回答。

“我李存礼能遇见你,已是耗费此生所有的气运,这辈子不求别的,能够守在你身边看着你青丝变白发足矣!”看似吊儿郎当的李存礼却从未对妻子有过食言,尽管江湖上仇人多不胜数,但每一次李存礼都悄悄出手再佯装无事人一样,两人心思通透也只是佯装不知。

你不愿诉其苦,我心中所知却不言,你不知我所思,我不愿你多苦,相敬如宾不外乎如此。

一杆长枪阻挡了北蟒铁蹄南逃的路途,几乎几十年未曾出手的李存礼早就看不惯北蟒在中原烧杀抢掠的草寇行径,只是碍于自家妻子叮嘱,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佯装不知。

好在那不错的徒弟义女理解自己这位孤苦老人家的心思,自北蟒入境以来没少做一些大快人心之事,当然这其中也有李存礼使的个把力气。

杀心已起,倒也没有多余赘述,长枪脱手一贯长虹,气势惊人。

大雪天中,李存礼一步再入当年‘霸王卸甲’之风姿,七步之内破甲五百北蟒铁骑,他是单手托枪轻轻一甩将枪尖上的血滴甩出,正中一片鹅毛落雪,白雪染红飘落而下,在这白茫茫的大地之中异常扎眼。

一女子骑马奔赴赶来,她的衣衫已是破旧,路上偶遇几只逃窜的北蟒小卒,银枪挥舞力透而出,鲜血溅射染红了一大片洁白积雪,她做的事情看来虽然有点疯,可是她人看来却长的很不错,只不过眼睛里通常都带着说不出的绝望之色,仿佛对世上所有的事都已不在乎。

女子翻身下马拖枪看向李存礼,道:“义父可不是心慈手软之人,故意放走几个北蟒猪狗,可是想引蛇出洞?”

李存礼长枪在手中一挽,横栏间倒背双手横握长枪,点了点头。

一直以来李存礼都对这位义女颇为赞赏,无论是姿色还是在武道一途的聪慧,要说唯一的缺点便是太过冷漠。

李韵本是李蒙爱女,本应坐享其成当那郡主享尽荣华富贵,可偏偏这丫头跟他父亲脾气不对付,南北李家本就有渊源,李存礼与李蒙亦算旧相识,因而在李韵拜入门下时,李存礼并未答应而是选择收为义女,故意气一气那嘴上功夫了得的李蒙老将军。

雁门关一战,李蒙战死沙场,得知此消息后的李韵并未露出女儿状的伤心难过,她更是淡漠的说道:“军人当死于边野何须马革裹尸!”

脾气秉性比那李蒙更加要强,虽然嘴上不说但自从北蟒入境已来,李韵经常打着镖局押镖的旗号探听消息,烧粮仓,私下杀敌之事也并未少做,李存礼知晓她是将怒火全部挤压在心里,用这一种极端的方式为父报仇。

李存礼抬手去牵马,笑眯眯道:“好好的一个姑娘家,穿成这样,要是让你义母看到了又要训我不带你学好。”

李韵脸上无太多情绪波动,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番调侃的话语,她是回头看着义父,指着他手里的长枪道:“你不是在义母面前立誓不再动此枪了嘛?”

李存礼轻咳两声,沉着脸,道:“臭丫头,你义父我带你可不错,你这身本事还不是我教的?你可不能当那白眼狼,胳膊肘往外拐,听见没?”

李韵道:“听见什么?”

李存礼叹息一声:“今天这事不许在你义母面前提一个字?”

李韵难得露出一个欢喜笑脸,故意问道:“为什么?”

李存礼看着她,又回头看看手中的长枪,摇头道:“你不是一直想学义父那招霸王卸甲嘛,回头教给你。”

李韵扬起个阴谋得逞的笑脸,“多谢义父!”

李家枪法从不外传,与那些门派视若珍宝的秘籍一般都有诸多规矩,可李存礼却全然不顾,他更希望人人可会霸王卸甲,人人可一枪破千军。

至于‘霸王卸甲’一直未曾传授给李韵也是因为此招太过霸道,再加上妻子不愿一个女儿家家整天跟个假小子一样舞刀弄枪,索性就暂且留了一招。

留此一招并非故意藏私,李韵好强的脾气秉性最是适合练‘霸王卸甲’这一招,枪中之意与人神汇顶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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