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河城中尘嚣四起,北玄半山字营四百余铁骑悬刀持弩倾巢而出,在闹市冲杀而过,气势惊人。兵分两路,围住了两座不起眼的客栈。
当年怀州王的马蹄向北踏去,与以往春秋国战不同,每一铁骑标配便是如今山字营一身装备,披轻甲,方便下马步战,除了膂力惊人的将校可提陌刀,其余皆挎制式玄刀,弓弩手背箭两筒,四十余根,腰间更配有鹰爪一条。
若是单打独斗,除了百战成名的北玄武将和一些出身绿林草莽或出身江湖宗派的悍卒,都无法跟江湖门派里的人物对敌,可当北玄铁骑聚集超过一百人,这战场上死人堆里磨练出来的配合威力便凸显了出来,尤其是一整营铁骑火策马或持弩的有序推进,少有敌人能摧其锋芒。
客栈内,许南烛叼着一根鸡骨头,咂摸了一下肉的滋味,看向门外。
楚夜星身披轻甲翻身下马,一路跑向殿下,肥硕臃肿的身体扭捏起来到果真有几分气势,跪地道:“主公,听说有胆肥的拦路虎敢劫您的女人,我得到消息便连夜带足了人马奔袭赶来,这口恶气得出啊!”
穆淼淼伸出舌头舔着一颗糖葫芦,很忧郁地思量着,即使见过了清凉王府的气派,可仍然也无法将乞丐与北玄王许南烛联系在一起,在他看来,还是许南烛面黄肌瘦的时候顺眼些,与他在河畔扎柳枝头冠有趣些,给她撑腰一起与村妇骂战更过瘾些,那北玄王身份有什么好,一个身无分文的许南烛就够了嘛!
红拂嘴里塞满了肉,腮帮子鼓的跟屯食仓鼠似的,生怕错过了这一顿又要好久不进荤腥了。
许南烛搀扶起楚胖子,面带笑意的道:“有心了,先吃饭!”
叶子凡撤军驰援雁门关,王家也在幽州城内安定了下来,这徐河成了无主之地,璃阳王朝反而没有派兵驻扎,第一批进来的则是一群落草莽的绿林好汉,这倒是让许南烛有些始料未及。
尤其是上官云雀在被绑上山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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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暗卫传来密报,这小妮子竟被好吃好喝的相待,说是山寨大王想要以真情实意讨得美人芳心,得知这消息的许南烛倒是更没有动力出手了,他倒是想看看这山寨老大究竟有多大毅力。
瞧着殿下似乎对救人也并非那么心切,楚夜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不能坐视不理,否则生米煮成熟饭岂不懊悔,便是出言提醒道:“少女情怀是首诗,少妇情怀总是湿!”
当初与楚夜星对饮听曲,故道出两句打油诗。穆淼淼蹙着眉头,这前面第一句倒是听许南烛说过,少女情怀是首诗,所以她这个年纪怎么忧郁忧伤忧心都会好看,可要等以后成了少妇,就彻底完蛋了,但那句少妇情怀总是湿,湿?她不太明白,可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这殿下每次坏笑,都会有人遭殃。
这一路遭殃次数最多的红拂,只是闷着头啃着手里的肉,颇有几分不吃光盘不罢休的气势。
许南烛吃的差不多了便顺势夺过穆淼淼手中的糖葫芦嘎吱嘎吱咬着,听着门外.阴冷的弓弩嗖嗖声以及跟着响起的哀嚎,心情倒是格外不错。
他不担心穆淼淼的杀手身份,会不会真的痛下杀手,但许南烛喜欢他,就像喜欢自己的妹妹,或者是穆玄竹那丫头转世来讨债来了也并非不可能,所以她跟王府里的任何人都是不一样的。
方乾和白毛风吃饱喝足便是懒洋洋的靠在门框上晒着太阳,一左一右像是门神般,懒得去理会这年轻气盛的小打小闹,这也不由让许南烛想起,那位教会了他如何艰难下讨生活的邋遢老头,或许老容这一辈子也只有自己这么一位谈得来的朋友知己了。
许南烛乐呵起身,酒足饭饱便想出门遛遛弯下下饭食。
穆淼淼握着半根糖葫芦有些哀怨的讨要许南烛偿还,可显然殿下并未打算理睬,反而自顾自的往前走,期间楚夜星反倒是很殷勤的跑去买了十几串。
右腰配刀剑的许南烛停下咬糖葫芦的动作,盯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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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拐角的一对年轻女子。
穆淼淼握着十几串糖葫芦开心的合不拢嘴,抬头间瞧见许南烛又在坏笑,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是又被夺走了一串糖葫芦,只能气的原地干跺脚。
许南烛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对穆淼淼微微摇头,然后独自朝着小巷内前行。
黑衣女子死死攥紧青衣女子的手,摇头道:“赵师姐,事情已经败露,你要执意要去与送死无意,四百北玄铁骑可不是我们两人能够对付的啊!”
姓赵的女子双眼通红,脸色惨白,悲愤欲绝道:“师妹,我若非师傅师娘收留,早就饿死街头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便是死,我也要去,你若怕了就回吧!”
黑衣女子或许被戳到了痛处,面色阴寒但仍旧冷静到冷血,加重力道拉住同门师姐的手腕,咬牙道:“那是我亲爹亲娘,我又岂能不报仇雪恨,可若现在去了便是连许南烛那狗贼的面都见不着,这样的死算什么?这样的孝就是你的孝?!!”
那位姓赵女子师姐仍旧执意要去赴死,姿色不俗的女子松开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冷笑道:“那你就去死好啦!”
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