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时日北蟒吃过几次大亏后,便开始变得安分守己起来。
叶子凡蹙着眉盯着沙盘已经足足有半日,这雁门关犹如一个葫芦口,周围则是山峰险峻,北蟒想要率领大部队绕着走不太现实,可为何北蟒一直不肯撤军呢?要知晓北蟒那位女皇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若不然也不可能执政北蟒二百多年。
李蒙掀开营帐走了进来,瞧着叶子凡还在看那沙盘便是爽朗一笑道:“今个知春弄些酒菜,咱们先去校场饮酒吃肉,回头再讨论这些。”
叶子凡抬手揉了揉略微有些酸涩的双眼,轻轻摇头道:“我就不去了,免得破坏了你们的雅兴。”
李蒙瞧见这叶子凡也是多日未睡过一场好觉便是点了点头,“那行,等有机会老朽单独和你畅饮一番。”
在沙场上叶子凡可谓是万人敌的狠角色,两军对峙排兵布阵也算的上是把好手,可这揣测人心之事却是他的短板,论阳谋运筹帷幄于幕后他不及儒将,而那旁门阴谋更是不如鬼才祈年点子多。
用杨直的话来说,叶子凡是有勇无‘谋’,此言并非没有贬低他的意思,只是叶子凡那些许谋略在真正谋士眼中,当真是不够看。
“高高山上一树槐,手把栏干望郎来,娘问女儿你望啥子?我望槐花几时开。”
校场上,李蒙拎着几壶老酒哼着小曲,快步上前。
篝火上烤着一只全羊,没有过多的调味只是简单的撒了一小撮盐,便已是芬芳四溢,知春端着几盘拿手好菜招呼着入了坐。
顾南征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吃一块烤羊肉结果被知春一巴掌拍在了手背上,默默收回手尴尬一笑,调侃道:“要说这男人做饭,还真不如女人做饭香啊!”
李蒙扯开酒坛子,酒香瞬间弥漫,他是哈哈一笑,“你小子莫不是想媳妇了吧。”
无酒不欢的江昆则是端着碗让李蒙倒满,仰头一饮而尽,抬手擦了擦嘴,道了句:“别说,这一晃,好几年过去了,可把老子给馋坏了。”
“哎,要我说,等以后有机会了,哥几个一起结个伴闯荡江湖,看遍这世间山山水水岂不快哉啊!”苟言笑夺过李蒙手中的酒坛,猛灌了一口,抬手用刀割下一片羊腿肉,只是那肉尚未被烤熟还带着些许血丝,他到是豪爽,吃的很是享受。
楚夜星歪了歪嘴,夺过苟言笑怀中酒坛,满脸肉疼的瞪了他一眼,骂道:“有熟肉不吃,爱吃生肉,西山纬部大雪山没待够是咋滴,竟糟蹋这么好的烤肉了....还跟你去闯荡江湖,那还不得饿死啊?要我说,你们不如都跟我去青州,也带你们去看看那苏花魁的剑舞。”
瞧着楚胖子那满脸春水荡漾的模样,臃肿的身材还当真学着女子模样扭了几下,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的叶森雪赶忙抬手打断,阴阳道:“你当真若是有这本事,还会搁这小地方待着?跟你去,估计大伙都得去要饭喽。”
知春将菜上齐,瞥见校场外迎面走来的二人,当即招呼道:“居言小子,满月妹子,就等你们了...哎?怎不见江小子啊。”
何居言入座后便是轻笑着解释道:“我跟满月来时正巧撞上几名北蟒死士,江允师弟不放心便打算沿着峭壁去看一看,以免误了事。”
楚夜星摸着下巴上的赘肉,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西边阵地上也出现过类似的事情,若不是叶森雪这老东西觉少,怕是哥几个早在美梦中就被北蟒死士给抹脖子了,第二天我去检查尸体,发现他们配有抓钩器具,这可是攀山掠墙的好东西啊。”
众人陷入了沉思,许南烛在临走前特别叮嘱要看守住东西两侧山峰峭壁,避免被北蟒趁虚而入包了饺子。
满月掩唇轻笑着道:“这抓钩器具造价不菲,北蟒定做不到全军配置,但北蟒不惜每次派死士试探,或许只是想趁机混入我军之中当细作,只要有一人成功,那北蟒挥兵仰攻雁门关,而混入我军的细作趁我们大军出关迎战之际,敞开城门放一支北蟒铁骑入关,到时候我们便退无可退了。所以南烛师弟临走前特别叮嘱,只需守城即可,不要出城对敌。”
此话一出,众人这才幡然醒悟,反倒是身经百场的李蒙摸着光秃秃的脑袋,乐呵道:“叶子凡那小子盯着沙盘足足看了七日,直至现在也没想明白前因后果,若非殿下有言在先,我倒是很想提点他一下呀!”
众人‘哈哈’一笑,倒是能够明白为何叶子凡没有到场了,显然是还在苦思冥想。
知春亲自将十几个酒坛开封,豪爽道:“难得北蟒消停几日,今日大家就别提烦心事了,痛痛快快大吃大喝一场。”
这文儒书生饮酒偏爱吟诗作赋,那这武将则是更喜欢野蛮粗暴的对拼武艺。
几轮酒水下肚,顾南征与李蒙二人对招数十个回合最终败下阵来,早已技痒的叶森雪反倒是坐不住了,直接拎着长枪一招苍龙出海冲刺而出。
重达七十多斤的双板斧在李蒙手中耍的是虎虎生威,左斧横档右斧挥出。
叶森雪手中长枪一抖,挣开双板斧的束缚,纵身跃起右脚踹在枪锥上,一个凌空倒翻筋斗稳稳落在李蒙身后,与此同时长枪也紧随其后,他握枪回刺一挑。
李蒙当机立断双脚呈纵八字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