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拂面的凉爽,清晨这段时间不温不热最是舒适,一旦太阳攀升高空整个大地就犹如一口盛满水的铁锅沸腾起来,热浪扑面使人透不过气。
南佳佳翻窗而入,走到床边注视着躺在床上的少年轻声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许南烛翻了个身闭着眼点点头,“就一个要求,走门行不?”
偏爱翻墙走窗的习惯可让许南烛吃了不少苦头,北玄余孽皇子这一身份存在本就是谋逆,再加上外公杨直骑马踏江湖搅.弄风云以至‘四盟讨伐灵屠’堂庙与江湖上的仇人更是桃李满天下,他这颗头颅惦记的人多了去了。
若再不小心谨慎行事,怎么死的都不清楚。每次南佳佳翻窗进屋总会惹来他的警觉,而这小妮子也不避讳男女有别,只要她想便是直接翻窗从来不在乎许南烛在干什么,哪怕是在洗澡。
蹙眉正视了一眼许南烛,这一次答应的如此爽快,下意识觉得其中有些猫腻,“你就不好奇?”
起身坐在床边张开双臂,示意穿衣,“问了你也不会说,何必自讨没趣。”
南佳佳凑上前为他穿衣,手法到是比之前更加娴熟,但看上去依旧是笨手笨脚显然对这类事情很不擅长,她难得有一次耐心,“你不问怎知我不说。”
许南烛有些奇怪的瞥了一眼她,这小妮子整日一副清冷模样,似乎人世间所有事情都不感兴趣,谈吐更是惜字如金很少像今日这般,初见时他还以为这冰冷小妮是师兄雪中剑的亲妹妹,可不是一样难开尊口?
“你要离开多久。”低头看着褶皱不看的衣物,再看看她那一脸认真模样有些哭笑不得,显然不想打击这小妮的自信心,索性佯装看不见。
南佳佳拧眉,这衣物越想要抚平反而越褶皱,索性将他按倒在床上像是叠被子一样抚平,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后者早已经习惯仍由其折腾,“两日!”
许南烛歪着头注视着眼前傲人身姿,唯有这个时候才能明显感受到她是一个有温度的女人而不是一个冰块,她不似玄竹小妮装出来的冷更不似李婉儿那种经历过大起大落而将所有心事藏起的淡漠。
在野外点篝火也能够看出她的出身应该跟军队有关,南方潮气较重想要保持篝火旺盛必须采用一字长蛇的点法而在北方更多以井字形式来保留温度,两者的差距在于耗费和节省,这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这些许南烛都看在眼里,经过几番试探在知晓她对自己并无杀心倒也懒得去询问,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越弄越凌乱索性扒掉外衣重新再尝试,许南烛倒也配合,直到她彻底失去耐心将衣物丢在床上准备翻窗离去,后者才有些无奈叹息的道了句:“走门!”
南佳佳顿了顿,这才有些不习惯走到房门前推门而出,在两位守门婢女疑惑的注视下离去。
前脚刚走后者叶子凡便是直接走进了屋内,一袭白袍更显书生气质到不像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看起来也是顺眼多了。
许南烛已经穿戴好衣物,几名婢女正在伺候梳洗,“按照辈分我还得唤你一声舅舅,不必行礼了,不是外人。”
正欲行礼的叶子凡身躯微微一怔,倒也没说些什么,起身站在一旁候着。
许南烛摆手示意女婢们全部退下,起身走到他身前驻足,对视了两三秒这才开口:“外公视你如心腹,尽管如今所有人都说你要谋反,但我还是选择信你,你可知为何?”
叶子方拧眉,原本严肃的脸更沉重了几分,“不知。”
许南烛轻笑道:“外公身死洛阳虽然未忠却也未叛,而你们却成了逆贼,心里的滋味不好受吧。不光你是这样想,军队上下几乎都是这种想法,尤其是我袒护北玄子民之后这种言论更是推到了风口浪尖,对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