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没好气的白了一眼。
好不容易游到岸边的许南烛抬头瞧着凶神恶煞的知春,当即站在水里不敢上岸了。
撸起衣袖蹲在岸边瞧着许南烛,呵斥道:“还愣着干嘛,在水里给我练刀,什么时候能把散掉的力集中起来,你小子再给我上岸。”
不知自己哪句话说错的许南烛,岂敢再说嘴,立刻拔刀开始按照知春所说的方式练习,心中则是愤愤不平,等那天要是成了一等一的高手,便要狠狠教训这老娘们一顿。
萧瑟的北风拂面而过,原本还怒气冲冲的焰火瞬间被浇了个透心凉,夜间的湖水冰冷刺骨,在水中挥刀,每一刀的力量几乎都被水给卸掉了,渐渐双手不停开始颤抖,起初感受到的那点阻力也随之被麻木所代替。
知春瞧着他脸色惨白,叹息道:“调动内力抵御这股严寒,对你有好处没坏处。”
本以为许南烛是想藏私,可哪知道他连调动内力御寒都不会,只能是耐着性子一遍一遍教,等到彻底掌握之后,知春也彻底失去了耐心,转身离开前丢了句:“就没见过这么笨的。”
临近上午,知春才算是起了床,来到院里转悠了一圈。
小乞丐在卖力修补着木桌凳子,好在今天客人不是很多,偶尔有几位赶路的商人也只是买了些干粮就离开了。
知春颠了颠手里零碎的几枚铜板,不由的连连叹气,心里将许南烛那混小子咒骂了一顿。
穆玄竹走出房门,脸色惨白眉毛和头发都结了一层冰霜,隐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快速走到她身旁将其搀扶住,知春拧眉探手摸了下脉,暗惊好厉害的寒毒!
彻夜未归的许南烛正巧推开栅门,湿透的衣服上还不停往下滴着水,身心俱疲本想好好休息一番,在见到穆玄竹寒毒发作,快步冲了过去,心中不由责怪自己练刀太过入神到是把这小妮给忘记了,拔刀划破左掌取了些许血给她喂下。
穆玄竹惨白的小脸渐渐浮现了一丝水润色,精疲力尽的许南烛一头栽进了知春怀里,喃喃自语道:“知春姐,我已经可以使出一层暗劲了....”
知春抬手拖住他,拧着眉道:“混小子,你不会一晚上都在那水里泡着没出来吧?”
深夜,许南烛闭着眼感受到柔软的绸被带着女子独有的芳香,有些贪婪的嗅了嗅翻了个身,睁双眸却瞧见知春那妩媚动人的笑脸,她抬手拧在大腿上骂道:“你练刀不要命了?”
许南烛咧着嘴倒抽了一口凉气,只是嘿嘿一笑,“姐,你笑起来好像我娘。”
知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沉着脸将许南烛按到床上,用勺子将热汤送到嘴边骂道:“混小子,没冻死算你命大。”
许南烛喝了口热汤,有些烫嘴的拧了拧眉,“姐,你不笑更像我娘了,尤其是你眼角下那颗泪痣。我娘说那是因为前世死的时候,爱人抱着她哭泣时,泪水滴落在脸上从而形成的印记,就连转世都抹不掉的痕迹。”
知春抬手摸了摸许南烛的额头,没有发烫倒是开始说胡话了。
一碗热汤下肚驱散了寒冷,苍白的脸色也逐渐浮现了红晕,鼾声似有似无的响起。
知春为他塞好被褥,瞥见右手掌心上的伤疤,联想起玄竹那丫头寒毒发作的情形,眼神不由温柔了几分,动作也轻了些。在床边坐了一会,这才端着空碗走了出去,临了还特意叮嘱贾厨子多给房间里添一些木炭。
贾厨子连连点头应下,心中揣测,要不了多久那小子可能就成为掌柜了,有必要先打好关系,说不定日后还能涨点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