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内气候宜人,美不胜收,谷内的花海便是一处奇景,肥沃的土壤滋养着种类繁多的花卉草药。雪见草对许南烛和穆玄竹两人的态度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可却对谷内住户格外刻薄。
经过几日的治疗,穆玄竹体内的寒毒渐渐平稳了下来,发病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雪见草取下银针,又为她诊了一下脉才点点头道:“基本已经稳定,但这也是权宜之计,若三年内寻不到月跑泉,烈阳花,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没救了。”
许南烛拱手道:“大恩不言谢,若以后遇到麻烦可差人去幽州寻我。”
雪见草连连叹息,摆手离去。
作为李不为的徒弟,雪见草看似性情冷漠,但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医术也确实超高,这李不为‘死人不医’的称号传到徒弟这便是改成了‘活人不医’。
‘活人不医,死人不医’并非是字面上的意思,这背后更是有这对师徒心怀医治天下的心愿。
穆玄竹一身粉衣格外动人,她漫步在花海中偶尔会伸出纤纤玉手去抚摸那些不怕人的小麋鹿,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起初两人以兄弟相称,可眼前褪去糙汉子形象的穆玄竹哪还有半点男儿气概,粉红佳人嫣一笑,转盼万花皆羞落。
胸口隐隐作痛,垂首盘膝坐下,脸上忽红忽白,每日取血为穆玄竹饮下,总会发作几次,每次发作都会伴随滔天的疼痛,浑身就像是被烤红的刀刃划过每一寸肌肤。
察觉到许南烛的异样,一路小跑到他身边目光如水般柔情,抬起纤细玉手抚上他那滚烫的脸颊,心疼了。
颤抖的手攥住她白皙玉手,露出一抹笑意道:“帮忙找点乐子。”
穆玄竹点点头,平淡道:“这支舞,我只为你一人而起。”
她跳的这支舞许南烛曾看到母亲为父亲跳过,后来才知银碟舞是青州境内女子从小苦练的一支舞蹈,特别是在江南道一带更有女子效仿蝴蝶起舞的习俗。
据说曾经有一女子喜蝶成痴,每天除了吃饭便是要去山上观看成双成对形影不离的银凤蝶。
可忽有一日狂风骤起大雨倾盆而下,来不及避雨的银凤蝶被雨滴拍破双翼,不久蝴蝶便因为双翼折断不能觅食花蜜而死,伤心欲绝的女子遇到了穷困潦倒的书生,两人一见倾心,可家中父母极力反对,女子送书生赶考的路上投河自尽了,书生金榜题名赶回来时只有一座孤坟,自此书生一蹶不振,无心为官,病死家中,可在下葬的第二天,两只蝴蝶在坟堆中破土而出,飞翔远方,自此便有了银碟舞,传闻女子对心仪的男子跳银碟舞便能长相厮守,得到上天的眷顾。
穆玄竹的舞姿十分娴熟优美,应是从小苦练的结果。
身体上的异样消失,许南烛站起身静静的注视着她,拍手称绝道:“美颠了,这啥舞,有名不?”
穆玄竹拧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也不管身后许南烛装腔作势的哭喊。
等到穆玄竹消失在花海尽头,他这才站起身眺望着溪流,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何必要玩弄人家。”
许南烛侧头望去,少女一袭紫衣,迈着轻盈的步子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薄纱看不清样貌,眼神却异常清冷。
“这样盯着人家看,不觉得很无礼嘛?”她玉手捏起一片花瓣反手一弹,犹如箭矢飞射而出,卷起无数花瓣化成一团直扑而来。
许南烛后撤一步,右手下意识往左腰摸去,才发现今日并未佩刀,当即跨出一步,腰似弓,拳似风呼啸而出。
花团与拳肉相撞轰然炸开,许南烛倒退三步站定,冷眼注视着眼前女子,后者只是拈起兰花指,发出一阵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紫衣女子伸出纤细玉手摘下一朵优昙花,拇指食指掐住根茎轻轻一弹,杀气瞬间弥漫开来,她快速冲出,右掌带着呼啸风声,许南烛挥拳对掌,弯腰左腿横扫而出,后者纵身跃起旋转半周凌空踢出一脚踹在胸口。
许南烛后撤半步,胸口隐隐作痛,反扑而上抱住白皙右腿抡了出去,紫衣女子腾空倒翻优雅的稳稳落地,清冷的双眸带着几分戏虐。
“雨晴,有点过了啊!”
听到这略带不满的声音,紫衣女子立刻收敛了杀气,侧头看向缓缓走来的少年。
雪见草走到许南烛身前捏起右手腕诊了一脉,确定没有什么问题这才松手,抬头正视了紫衣女子一眼,问道:“雨晴姑娘,听说近日有你的故人来访,可有...遇到奇怪的事?”
许南烛揉着有些闷痛的胸口,心中暗骂,在武当曾闲来无事让老神棍算了一卦,卦乃命犯桃花之象,嘿,算的真他娘的准。当时还觉得这卦不错,不是有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可到最后没有一次风流过,被骂下流无耻到是很多。
雨晴拧眉,想了想,“说起来,前些天倒是收到过一封信,信上说若不离开仙谷居,便让仙谷居永无宁日。我以为是恶作剧,难道.....这不仅仅是恶作剧?”
雪见草叹息道:“既然此事有源头,想必你应该能猜到下毒者这么做的原因,最近请千万小心,若有中毒症状,素来通知我。”
雨晴点点头,蹙着眉一副若有所思模样,“我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