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功也能造成南部疆域混乱,璃阳王朝重心南迁,更是顾不得攻打幽州。
一千三百七十八里入幽都,凛冽的北风,将三更天还在飘落的大雪吹得四散飞扬。在梦中,相思之人还在迷恋开满桃花的明月之夜。
没有任何征兆,梦中突然听见了号角声,醒来时,泪水已经在枕边结成了薄薄的一层红冰。耳中听到的是战马的嘶鸣,眼中看到的是斜挂着残星的军中大旗,好一派凄冷而又壮阔的景象。
许南烛攀上气势雄伟,巍峨壮观的鸣钟鼓楼,凝视着雪景下的幽州城,舴艋舟都载不动的离乱之仇,磨损胸中万古刀的不平之怒,不思量,自难忘的悼念之哀,握着手中的鸣鸿刀直至天际泛起鱼肚白。
独来独往银栗地,一步一行玉沙声。
清凉王府,四合院内。
小丫头双手握剑吃力的朝着木桩挥砍,每砍一下便要重新将剑取下,她侧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的许南烛,“我有名字,芳华。”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跟许南烛讲话,后者点点头轻声道:“芳与泽其杂糅兮,羌芳华自中出,好名字。”
芳华抬手擦擦额头上的汗珠,不再理会继续练着剑,稚嫩的小手摩出了水泡也不喊疼。
许南烛没有再打扰,临走前特意吩咐府中管家,“这小丫头想要些什么尽量满足。”
清凉王府是由恭王府改造而成,现如今的清凉王府更像是怀州晋王府,齐天楼有七层,而现在却扩建到了九层更名‘摘星’。一楼摆放的都是一些兵器,二楼则是多年来收集的儒、道、墨、法、兵、医各类典籍,至于上七楼则是上乘的武学秘籍,每一层都有两个老怪物镇守,自杨直死后,除了许南烛外任何人在不得允许的情况下,胆敢靠近半步便会殒命于此。
王仙鹿正在翻阅神医扁鹊所著的‘难经’,每翻阅一页便要拍案称绝,连连惊呼:“妙啊!”
许南烛没有叨扰,而是坐在了一旁静静等着,可这老家伙看书已经看到了忘我的境界,在第六杯茶端上来时,叹息一声,上前夺过了他手中医书。
王仙鹿面露不悦,可当瞧见面前少年,只是呵呵一笑惭愧道:“这些可都是我梦寐以求的宝贝,失礼了,失礼了!”
许南烛点点头表示理解,轻声道:“只要你能把穆玄竹救治好,这些药书随你阅读,你甚至可以住在这二楼,想看多久就多久没人会来打扰你。”
闻言,王仙鹿一脸向往,可终究是无奈叹息道:“玄竹姑娘体内的寒毒甚是古怪,加上伤势过重,老夫连一成把握都没有。当今世上只有三人能够救她,一是吕祖洞宾,二便是死人不医李不为,这其三就是少林至善。”
关于吕祖洞宾的传闻可谓是众说纷纭,有人说他老人家早已乘鹤飞升,也有人认为吕祖洞宾没有飞升而是隐居深山,就连身为徒孙的李清风尚且都不知真假,许南烛就更不知了。
少林高僧至善行踪更是让人捉摸不定,若真要寻怕是犹如大海捞针,佛家讲究万事皆是缘法,若有缘分还好说,若无缘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许南烛拧眉,问道:“死人不医李不为,你知道他在哪?”
王仙鹿嘿嘿笑道:“自是知道,不过这书。”
将‘难经’随手扔了过去,心疼的王仙鹿差点眼泪掉下来,捧着典籍怜惜的用粗糙的手掌抚平卷角,“不过这李不为有个规矩,活人不医,死人不医。”
许南烛骂道:“老头你耍我,这活人都不医,那他还医什么人,在说死人还用医吗?”
王仙鹿嘿嘿一笑道:“这世界上,活着的人不全是活人,死了的人也不全是死人。”
许南烛问:“什么意思。”
王仙鹿叹息:“天晓得。”
.........
临近寒冬时节,离仙谷居最近的一座大城——定北城里面开始变得萧条起来。
仙谷居冬天的可怕,这没有人不清楚。
不提那些潜伏在雪地中随时等着狩猎温热血食的凶兽,也不提第一场落雪后便开始出来满山游荡的阴鬼,单单是日落后刮起的凛冽山风,便足以在一炷香时间内让一位裹得严严实实的猎户变成一座人形冰雕。
因此,往日里喧嚣繁华的集市渐渐冷清了下来,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一些行商从那些大胆的猎户手中收购着价格不菲的毛皮和草药,以及几个衣衫褴褛的蹲在街边,等着人施舍的老年乞丐。
如血的残阳低低地垂在天边,呼啸而过的山风侵着透骨寒意,吹落了冬青树上的几片枯叶。毛发干瘪的老鸹在枝头扯着嗓子尖叫,仿佛在为自己最后一个冬天嚎丧。
许南烛抬手拉了拉重锦的帘子,将逼人的寒气隔绝在了外面,瞧着怀中面无血色的美人,不由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穆玄竹睁开美眸,眼里尽是疲倦,她虚弱道:“弟弟....”
许南烛叹息道:“毒发身亡了。”
穆玄竹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吃力的挣扎起身,嘴里呢喃着:“别碰我,脏!”
让穆玄竹斜靠在自己身上,低头在她脸颊上如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轻笑道:“我不嫌弃。”
后者没有再反抗只是咬着牙不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