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破,她其实就是普通人家女儿的单纯思想,没有什么城府心机。
“驴草的灵屠杨直当年就不该救下我,前后一百一十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我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记不住,能做些什么?又有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做?”许南烛说着声音沙哑了起来,后者眼眶红肿啜泣着,“你啊还是回武当山好了,我让老容送你回去。”
思巧抿去眼角晶莹,轻轻摇头。
这些问题许南烛也没想到答案,只是说出来,心中会舒服一些。
对于外公杨直可谓是爱恨参半,汴梁城他不惜斩杀内廷眼线也要保住外孙,舅舅表姐担心许南烛复仇背后捅一剑,更别说军中那些个冲进汴梁的武将,他们手上沾染的鲜血还少,皇宫那些个宾妃女婢但凡姿色出众一点皆被掳掠,下场可是一句凄惨能够形容?
先后二十七位悍虎猛将用请辞还乡来反对,可杨直二话不说直接批准,顶着内廷威压将外孙送到武当,这九年虽然没有锦衣玉食但活的却比当朝皇子还要逍遥快活,而外公却被天下读书人整整辱骂了九年。
想到这个,再想到当年“八虎之乱”打成一锅粥的离散,死的死伤的伤,到头来就只剩下个李林浦这王八蛋还留在了怀州,想起这混蛋许南烛就气不打一处来,黑着脸瓮声瓮气道:“思巧,喝酒去。”
回去的路上许南烛和老容在前面喝着烈酒赶着马车,偶尔会笑但更多的则是怒骂。
瞧着主仆却不似主仆的二人,思巧抱着羽儿愣愣出神,要说这两人关系可谓是十分复杂,在印象里老容总是一副憨厚可掬模样,而许南烛每次都不给他好脸色。
许南烛端起酒壶摇了摇空了,顿时感觉索然无味就靠在车厢上,昏昏欲睡一般。闭目垂帘,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系。并膝收一足,舌抵上颚倒卷定舌根两窍,吹嘘呼吸,纳故纳新,气气归窍,息息自然。
思巧不明就里,只是当他喝醉了正欲上前却被老容摆手制止,瞧着少爷呼吸逐渐平稳,赞许的点点头。
这天玉心经载‘正统道藏’天字号下,是武当至高功法。练了九年入门的吐纳功夫,进展如龟,等许南烛什么时候能够听人心跳,便可登上
九转绝顶的第二重。
待许南烛再次睁开眼时,已经过去三天了,瞧着老容不知在哪弄来的鸡,在篝火上烤着,当即翻身下了马车凑了过去。
将鸡屁股留给老容,狼吞虎咽将整只鸡吃完才只有三分饱,有些意犹未尽砸了砸嘴中滋味,心说早知吃慢些了。
整整三天没吃东西,不能一次性吃太多,这是许南烛经过血的教训才明白的道理。
第一次练天玉心经便入定了七日,醒来时便是感觉自己能够吞下一头大象,不听老神棍劝阻狂吃了一顿,结果上吐下泻躺在床上半月有余,整个人就跟生了一场大病一样难受。
老容咀嚼着鸡屁股满脸享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吃的是天上龙肉呢,要不然咋那么香。
许南烛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有些嫌弃的撇过头道:“你吃鸡屁股我不反对,但你他娘的能不吧唧嘴?”
当即闭上嘴小心翼翼咀嚼着,直至咽了下去才苦闷道:“鸡屁股不脏,好吃!”
许南烛叹息一声,心说这老容的爱好也居是奇葩,酒只喝糟糠酒,肉最爱鸡屁股,也就只有自己能够忍受了,换了旁人早就一鞋底子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