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起势,逆势而行恐有反噬,乾坤商行底蕴尚浅,暂时影响不到咱们连家,好好约束底下的人,不要与对方起冲突。”
连大掌柜闻言大惊:“咱们什么都不做,任凭对方发展?”
“不是什么都不做,是等待时机。”
连苡仁睁开眼,横了连根一眼:“我至今仍看不透郑乾想做什么,但没关系,时间会让万物显形,不论他的图谋为何,都会暴露。在此之前,咱们稳坐高台即可,如今混乱也渐渐过去,让咱们的人出面,去兼并坊市中万家空出来的铺面。”
听到命令的连根有些疑惑:“您不是说咱们要尽量撇清与万家灭门的关系么,这堂而皇之的去兼并万家留下的铺面,不是平白惹人注目?”
“此一时彼一时。”
连苡仁淡淡道:“当时不出面是为了撇清嫌疑,如今还不出面,才是欲盖弥彰,惹人注意,照我说的去做便是。”
……
乾坤商行发展飞速,营地规模也是一扩再扩。
而人数一多,有些腌臜事情便难免会出现。
好比如今护卫营地的主要工作,就是维护集市的秩序。
这个活儿说容易不容易,说难也不难。
此处集结的都是讨生活的手艺人,加上划分的区域很清晰,所以并没有什么冲突矛盾,护卫们主要的任务,就是应对贼偷无赖,以及一些买卖纠纷。
但人是经不起权利的试探的,由人来仲裁对错这个事儿,总是很难做到公平公正。
所谓爱而不知其恶,憎而遂忘其善。
人的情感是会影响到善恶判断的,尤其是当仲裁者本身的善恶评判标准就比较灵活的时候更是如此。
比如对缺斤少两的相熟商家偏帮几句,秤砣旧了总有偏差,人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对侵占他人区域经营的兴旺商家睁一只闭一只眼
你家生意不好,就不要站着茅坑不拉屎,耽误别家发财。
乍一听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年轻的仲裁者们依照本能区分善恶,判断对错,很快引来东主郑乾的怒火镇压,并亲自演示仲裁尺度。
吃了亏的购买者获得大额赔偿,而缺斤少两的商户不光赔了钱,摊位旁还立起一面告牌,提醒往来者此商户不诚。
对侵占他人区域经营的商户,郑乾惩罚更加严酷,整户被驱逐市集不算,经营者姓名相貌还被记录。
至于年轻的仲裁者们,最轻的也是卸除职务,重的更是罚薪数月。
护卫队员们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东主郑乾会发那么大的火,但一个个都表现得出奇顺从,突出一个认打认罚。
毕竟纵观如今永宁城,像乾坤商行这么好的主雇已经找不到了,如今想要加入的长队能绕着永宁城排一圈,谁也不想失去这份难得的工作。
只是这种服从,更多的是权衡后的妥协,护卫队员们其实是不太理解的。
所以食堂就成了抒发情绪的地方。
“生意差得给生意好的腾地方有什么错,再说人都同意赔钱了,赔得还不少。东主为什么非把人赶走,真是想不通。”
“可能是那商户哪里得罪东主了吧,管他那么多呢,反正东主怎么说咱就怎么做,听说过几天营地又得招新,我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被赶走。”
“我看啊,可能是对方卖的东西和咱们工坊的冲突了,东主想借这个由头把人赶走,好自己卖货。”
“不会吧,东家不像是这种人啊!”
“什么这种那种,非亲非故的,这钱既然咱们自己能挣,干嘛给别人挣?等咱们工坊做起来了,把有品质的商户全都赶走,就留那些不太行的,这样咱就是最好的,所有人都向咱买东西。商行挣得多,咱们也能多拿点啊,我觉得东主做得对,没毛病!”
倒不是很大的不满,护卫哪怕是被罚了数月薪俸,被一撸到底的也没有多少怨气。
只是聊着聊着,看法就越来越多,尤其是这种没什么标准答案,那真是各种猜测都有,百花齐放。
因为这件事被惩罚的疤眼,更是这边听听也觉得有道理,那边听听也觉得说得对。
每一种说法好像都能解释的通,但也隐隐有些让人感觉不对的地方。
不知道该相信哪个的疤眼无意识的四下张望像,忽的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什么,端起餐盘便往某处走。
他前往的位置,正是周商的餐桌,只是真正走近后,但却不敢立即坐下,只是端着餐盘谄笑着等待,希望能被注意到。
周商一开始没有发现眼前多了个人,因为此时的他,正严格按照服食法,专心致志对付眼前满桌的食物。
经过一段时间练功反应的煎熬,此时的他已经基本恢复正常。
身上的创口在脓血的排出后飞速结痂,眉间的如角火疮也渐渐消肿,只剩小指大小。
衰竭的脏器在【长生大酒】的滋养下渐渐恢复,心脏跳动渐渐有力不再动不动绞痛,肾元的缓缓充盈,也不会像之前那样简单运动就会全身乏力。
所以这些天,周商除了每日的【长生大酒】与两套调理功法动作外,已经重新开始安排日常训练,以及【五禽导引】。